想办法? 不行! 孟湉举步往资善堂里走,牵动了身上的伤,顿时又气恼上涌——非得想个办法出了这口恶气不可! “这女官也太嚣张了!”孟湉身后的长随将李善用的言行看在眼里,她一走就按捺不住了,凑到孟湉身边低声问,“回去以后要不要禀告娘娘,请娘娘来收拾她?” “栽在这么个黄毛丫头的手里,你还有脸跟娘娘说?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孟湉闻言十分头疼地皱起眉头,抬手做了个不可的手势,“要收拾她,自己想办法去!” 孟湉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又停住,神情极其严肃地吩咐道:“那丫头不是个省油的灯,这几天多叫几个人跟着,多留心着点,别还没来得及收拾她,反而着了她的道。我可再不想吃她的亏了。” 长随唯唯答应,告退回昭阳宫叫人来保护二殿下。 当然了,堂堂二皇子殿下,被黄毛丫头的一句狠话吓到的事,孟湉是无论如何不会承认的。 李善用今日跟着孟渥出来,本就是为了防备孟湉因昨日之事图谋报复,既然在资善堂门前暂时解决了此事,想来孟湉一伙儿短时间内不会再欺负孟渥了,就没必要再进去同他一道听讲了,干脆离开了资善堂。 她没回清元宫,而是出宫去了一趟将作监。将作监专司在京修造事,大至城墙宫室桥梁街道舟车,小到碗盘瓶盆日常用具,一应营造之事俱归将作监掌管,虽与女官体系互不干涉,但因职司与六局多有往来、互相倚仗。李善用亮出女官腰牌,又搬出尚食局秦司酝的名号,几经周折,终于找到了倒流壶的制作匠人。 那匠人一听李善用提起倒流壶,就连连摆手:“我不知道您是在哪里见的倒流壶,可您若是想要,还是另想办法吧。这倒流壶一共烧了二十把,砸了十二把有瑕疵的,其余的都已经贡上了。不单是女官您来,这些日子各宫的贵人没少往将作监传话,说见了喜欢、想要,我们一概都回绝了。实在是这御用的东西,不见圣旨,决不敢随便开炉重烧啊。” 自从出师之前那次小聚,李善用在梅夷光手里见了一回倒流壶,甚是新奇有趣,当即便上了心。孟渥昨日当着皇上的面在资善堂初步立威,但为储君者绝不可一味耍勇斗狠,要恩威并施、拉拢人心,还缺少怀柔御下的手段,李善用一下子便想起了这倒流壶。 “您多虑了。”李善用对匠人温和笑道,“我知道将作监的规矩,绝不会为难您。我今天过来不是来要倒流壶的,是来送一场功劳给您的。不知您愿不愿意听我细说说?” “功劳?”匠人目光一亮,片刻又转为警惕,“什么功劳能劳烦您一位女官,专程来找我这个卖力气的手艺人?” “自然是与倒流壶相关的功劳了。”李善用神秘一笑,“棠棣壶,不知您可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