柄不及我,这会儿倒起了争夺的心思了。她也不想想,年轻的时候争不过我,到了现在这个年纪,她还有什么可与我争的?唯一值得一争的,就只有儿子的前程了,可她的孟渥如何比得了我的湉儿?生了那么一个狗见了都摇头的儿子,她即便再费尽心思算计,终究免不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因皇上发了话,医官院破例派了专门侍奉皇上的尚药奉御来为李善用诊治,司药司也特派了女史来为她上药包扎,皇后更是将各色补养气血的珍贵药材不要钱似的赐下来。得了如此精心照料,李善用的伤势很快便见康复。 自她清醒过来,躺在床上养伤的这几日,她的住处便一直门庭若市。清元宫上上下下的宫人们几乎都来了个遍,手头宽绰的便送些阿胶、三七,手头紧的便拎几个鸡蛋,打着探病的名义登门,其实都是来打探风声的。 “小李女官这几日总吃那些苦药汤子,怕是早就吃絮了。这是上次娘娘赏的枸杞花蜜,是地方上贡进来的,兑水沏了极香甜,对身体也有益处。我刚沏了一碗,您快尝尝。” 文珠同一众姐妹争了许久,才争到来送娘娘赏赐的机会,想着趁没人的工夫,找李善用问问沈婆婆离宫以后,会如何安排他们这些沈派嫡系。谁知还没进门,便听见了老对头慧珠的声音,听这意思,像是已经在这里献了一阵殷勤了。 “慧珠姑娘来得倒是勤。”文珠走了进来,酸溜溜地说,“昨儿澄霓过来送东西,就看见你在这里,今儿你怎么又在?田温定了罪,你们这些人就都不用当差了吗?” 慧珠不屑地瞥了文珠一眼:“小李女官是清元宫的女官,如今病中视不了事,我自然得主动帮衬着些,不能让她受了委屈。” “嗤,帮衬……”文珠嘲讽道,“你这么会帮衬,怎么把田温帮衬进了安乐堂?” “你!”慧珠气急,却也没话去驳她,田婆婆倒台以后,他们这些田派的宫人个个悬心,一怕受其牵连,也被拉到宫正司受罚;二怕娘娘心里存了芥蒂,向上的路从此断绝。为此,他们这些日子以来,把以往张扬跋扈的做派收敛了许多,再不敢像从前那样争强好胜、不肯让人了。 “说起我来你倒是理直气壮。”慧珠撇了撇嘴,“你还不是也来了,难道你就不用当差?” “哎,我还就是来办差事的。”文珠得意一笑,对李善用道,“小李女官,这是祛疤灵药,娘娘从前亲身用过,效果是极佳的,今日想起,特命人找了出来。娘娘说了,您年纪轻的,身上若是留了疤怪可惜的,嘱咐您好生收着,等伤愈以后好好用药呢。” 李善用听到文珠传皇后的话,便立即披衣下床,躬身敬听,又谢了皇后赏赐,行动之间牵动了伤口,疼得直抽气,文珠连忙扶了她回床上休息。 文珠笑道:“小李女官太肯守礼了些,其实娘娘和善,平日里和我们也多有说笑的,从来不拘俗礼。” 李善用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娘娘宽和,是宫人之福,但为人臣的本分不可不尽。” 文珠笑容一僵,讪讪地说:“女官说得极是,是我疏忽了。”说完,她想了想,走到李善用床前,小声说道,“其实这次来,我还有一事想请教女官。我们这些人,娘娘打算如何处置?” “怎么这么问?”李善用轻轻蹙眉。 文珠赧然道:“我从前听过一句老话,说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娘娘不声不响地把沈婆婆和田温都赶出了清元宫,大家都害怕下一步就轮到我们这些宫女了。他们知道我与女官曾打过交道,便推了我来向女官求情,我们都是老实本分当差的人,从来不敢违犯宫规,不过是上头交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