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又岂会因年齿小事而有所不敬呢。”她趁机引经据典,表示自己博学多才,很适合辅佐太子。 皇后点点头,又问:“你们是何时入的毓秀堂?” 李善用回答:“臣等同时拜师,都在四年前。” 皇后随口又问:“那么你们入毓秀堂前,都在何处当差?” 这个问题一出口,原本还算轻松的气氛一下子就凝固了。 沈婆婆暗叫一声“坏了”。有教无类是毓秀堂开创之时便立下的规矩,无论是经选秀进宫的良家子、因故遭贬谪的宫女,甚至是因罪籍没入宫的官婢,只要能通过毓秀堂的考核,便可一步登天获得女官身份。正因如此,弟子入堂前的身份在毓秀堂是一个禁忌,也因毓秀堂弟子多年来遍布宫廷枢要,而成为整个宫廷的禁忌。这个不宜问及的禁忌,她忘了提前嘱咐一声,谁想就被皇后直愣愣地问出了口。 皇后见李善用沉默不答,还在奇怪呢,侧头瞧见沈婆婆在一旁冲她杀鸡抹脖地使眼色,知道自己恐怕说错了话,犹豫着问:“怎么?不能说吗?” 李善用刚才沉默不语,倒不是故意冷淡,而是觉得这问题棘手,难以措辞。这会儿见皇后有所醒悟,便想了一句说辞,躬身回道:“娘娘垂问,臣岂敢不答。臣等入毓秀堂前是陛下治下之民,入毓秀堂后便是辅佐娘娘之臣。” 这句话一出,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殿中原本近乎凝固的气氛,重新轻松起来。沈婆婆冲李善用感激地点了点头,没想到这孩子如此有急智,一句话说得极漂亮,给皇后娘娘铺了个既平且缓的好台阶,让她下得舒舒服服。 皇后自悔失言,正想再说点什么描补一二,却有人进来通传:“史贵妃前来觐见,正于殿外候旨。” 这时机掐得真好呀!皇后暗自生气,要是刚才冷场的时候来,多少算个救场的机会;要是再晚点儿来,授职已毕,也不怕听她几句风凉话。偏巧赶在这个时候过来……皇后明白了什么,默默垂下了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