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头痛。后来史贵妃入宫,得宠之后便汲汲于宫权,却不知皇后早拿宫权当苦役,恨不得快快有人接手,见其有意,便乐得交托了出去。 直到十几年过去,如今太子渐长,二皇子势大,皇后不得不帮太子巩固地位,这才慢慢觉出不便,萌生了夺回宫权的念头,却发现事情委实不易,旁的暂且不说,就连可用之人,她身边也全无一个。 掌理清元宫内务的田婆婆精明能干,本是一员干将,可惜是昭阳宫的人,以往皇后见她办事得力,用着十分省心,也就懒得计较。可是以后若要谋划些不利于昭阳宫的事,这一位肯定就指望不上了。 沈婆婆从皇后幼时便服侍左右,多年来一直是皇后第一贴心之人,可惜无论智计还是行事都差着一筹,不足与谋。 难道偌大的清元宫,全无一个可用之人吗?皇后不禁惆怅。 她年轻时尚且无不耐烦操持这些俗务,人到中年反而要为这些事费神,思来想去更觉头痛。好在毓秀堂辅佐壸政的鼎鼎大名,皇后还是知道的,听说毓秀堂刚好有弟子出师,登时大喜,立即派人传召,又怕毓秀堂弟子看不上她这个无实权的皇后,特特嘱咐沈婆婆提前去劝说。 因心里悬着这桩事,皇后整个早上都心不在焉,这会儿看见沈婆婆步履轻快、满面春风地上殿来复命,心知事情进展得不错,忙问:“谈得如何?” “恭喜娘娘,有三位女官都愿意为娘娘效力。只是有一位章女官,有意想做大公主的傅姆。”沈婆婆喜孜孜地回答。 皇后很是欣喜地说:“无妨,三人也尽够了。论理大公主早该有个傅姆了,你不提我倒忘了,既有自愿的,也不必拂了她的意。” 主仆二人简短商议了几句,李善用四人已被宫人引至殿外,从容走进殿内,行礼如仪。皇后仔细打量,见四人皆姿态明秀、举止淹雅,虽是首次朝拜,却丝毫不见瑟缩畏上之意,绝非寻常宫人可比,心中满意非常。尤其李善用比别人矮了一截,小脸圆嘟嘟的玉雪可爱,却一本正经地站在班首,皇后看着有趣,不禁问道:“那小姑娘可是今年的头名弟子?” 李善用出班奏对:“是,臣名李善用,毓秀堂第一百八十五代弟子,忝列本代头名。” 皇后看她像个小大人似的,更觉得有趣,正待再聊几句,沈婆婆却是明白自家娘娘又犯喜欢逗弄小孩子的老毛病,赶紧一个眼色递过去。皇后也想起今日还是大事为重,只得怏怏把话引回了正题: “你们自入毓秀堂起,便有女官身份,不过学习期间未任实职,如今既已出师,正该为宫中效力,因此今日召你们来,授予职务。不过,本宫对你们不甚了解,若是胡乱分派,恐误了你们的前程,你们便自述一番,我再斟酌。” “是,”李善用应声,“臣今年十二岁,善韬略,女师言臣见事极明。” “臣廖缪缪,十八岁,善诗书经史,女师言臣行事可靠。” “臣梅夷光,二十一岁,善丹青,女师言臣识人极准。” “臣章九辂,二十三岁,善武功,女师言臣处事至诚。” 四人一一自我介绍完毕,皇后兴致勃勃地说:“十二岁的师姐倒有二十三岁的师妹,有趣有趣。” 李善用回禀道:“毓秀堂不计年齿,达者为先,臣课业较优,侥幸得列头名。” 皇后看看其余三人,好奇地问:“你们几个可有不服?” 廖缪缪躬身道:“古人云:‘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大师姐学问渊深,热心助人,上为女师分忧,下对我等助益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