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躬身道:“请女师吩咐。” “毓秀堂立堂以来,已历一千二百余年,自古以来便是天下女子的太学,全盛之时教化天下仕女贤才,出过不少青史留名的俊杰。然而,自昭德女帝之后,毓秀堂逐渐败落,到如今已龟缩于宫中,沦为专为皇室培养管家仆婢的女官学堂,而皇室仍不知餍足,处处掣肘、步步紧逼。我年纪大了,人生诸种风光落寞都曾一一历遍,不曾有憾。唯有此一件事,每每思及便怅恨自己无用,不能重振毓秀堂往日荣光于万一。”说到这里,教习女官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李善用肃容道:“请女师放心,毓秀堂于弟子有再造之恩,女师于弟子有教养之义,弟子此身虽微,有生之年必以光大毓秀堂为己任,使毓秀堂之名重新传遍天下!” “好!好!好!”教习女官高兴得连叫三声好,“你有此心就好,倘若有一天,你当真能令毓秀堂之名再次响彻天下,这教习女官之位,我便传予你执掌!” 李善用拜别了教习女官,回到自己的斋舍稍作整理。姜姨本不是毓秀堂的宫女,是特从后宫寻来的曾服侍过就读于资善堂的宗室子弟的宫女,自他们前往六局一司轮值,不再于毓秀堂内久住时,便已离开毓秀堂,重回后宫。李善用的斋舍久无人住,落了不少灰尘,她将房间里里外外打扫一番,又将刚晒好的枕头被褥收进来在床上铺好,直忙到日落西山,才算收拾整齐。 她抚了抚咕噜连响的肚腹,在小茶房摆弄了一会儿锅盆碗灶,实在摆弄不明白,只得又去教习女官院中蹭了一顿饭。 待重新躺到毓秀堂的床上,一股踏实安心的感觉自心底油然而生,李善用心中本还计划着明天还该去藏书楼一趟,一阵困倦汹涌而来,就飞快地进入了黑甜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