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问题,“要说有仇,皇后和太子也是你仇人的妻儿,怎么你就愿意辅佐他们呢?” 李善用看了她一眼,不假思索道:“因为我父亲说过,成王败寇,有死而已。晋王殿下是先帝嫡长子,他追随晋王殿下没有错,他败死旁人之手,是自己技不如人,他不怨,我亦不敢恨。祁王身为皇子,生出争夺皇位之心,也不算有错。错的是约束不住人心贪欲、保全不了好人平安的宫规和执行宫规的人。所以,我要竭尽一身之能,澄清宫壸、匡正社稷,杜绝以庶凌嫡之乱象,让晋王府的惨剧再也不会重演,这才是我的复仇。” “我懂了。”乌瓜低下头,思索片刻,感慨道,“你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都有家仇,怎么你就想得这么通透?” “知道我脑子好使,就得听我的!”李善用忍俊不禁,笑道,“我眼下就有一事,想请你帮我去办,你可愿意? “什么事?” “今日那高买身手不凡,很能派得上用场,你去打听打听军巡院如何处置他,我要将他收为己用。” 乌瓜瞪大了眼睛:“那人不是个贼吗?你要他做什么?” “昔日公卿门下亦不免豢养鸡鸣狗盗之徒,可见其有用。这种人为练就一身本事吃过许多苦头,必不肯轻易从良的,与其放他往外地继续行窃,不如收来为我所用,或能于国于家有些用处。” “你……究竟打算做什么?” 李善用眨了眨眼睛,轻轻一笑:“别问,你以后就知道了。” 数月时间一晃而过,出师的日子一天一天近了,李善用该结束在宫正司的轮值,返回毓秀堂了。 李善用在宫正司的这些日子,当差勤谨认真、办案思路缜密,又可爱嘴甜、活泼热心,闲暇之时常常主动给诸位女官和当值女史帮忙,宫正司里上上下下都十分喜欢她。上到郑司正、下到粗实宫女,人人见了都爱同她说笑,偶然吃到什么稀罕的糕点糖果,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给她留点儿。 听闻李善用要回毓秀堂,众人都十分不舍,许典正更曾私下悄悄问过李善用,有没有意向出师之后到宫正司正式任职,虽然宫正司有不任用年轻女官的旧例,但她愿意帮忙向宫正与郑司正进言。李善用笑着谢过许典正的好意,解释道毓秀堂弟子出师,须到清元宫面见皇后,由皇后亲授官职,不是谁想去何处就能往何处任职的。许典正只得恋恋不舍地作罢了。 这日,李善用收拾好了随身物品,交接妥了手上的几桩案子,拜别了宫正与郑司正,又同众人一一告别,离开宫正司,返回了毓秀堂。 走进毓秀堂,李善用忽觉气氛有些冷清,自他们开始入六局一司轮值后,就不再有授课的女官进入毓秀堂,连厨房主管尤五娘都告辞出宫了,只有教习女官和侍候她的几名宫女在此常住,加上此时廖缪缪等人在外轮值尚未返回,因此各处皆是静悄悄地无人走动。 李善用先去拜见了教习女官,向她汇报了自己在宫正司这段时间的收获与进步,又说了说自己对于出师授职的看法。 教习女官听说她有意辅佐皇后、澄清宫壸,微笑颔首道:“年轻人志存高远,不错。道理你都懂,我不再多说,只一条你要记住,凡事事缓则圆,遇事不可急躁,做一步要看十步,方可保重己身。” “是。”李善用恭敬答应,“女史还有什么教诲?” 教习女官沉吟片刻,说道:“你的天资、心性在我平生所见皆属最佳,不仅是这一代弟子中的头名,也是毓秀堂历代弟子中的翘楚。我确有一桩心事,想来唯有你有机会有魄力做到。” 李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