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体面气派。店伙看这人像是个大主顾,遂从后头拿出一匣子镶金嵌玉的珍贵首饰供他挑选,客人摸摸这个,又掂掂那个,摇头咂嘴,似是仍不甚满意。 “我看见了。他怎么了?”这大街上熙熙攘攘,一眼望去何止上百人,乌瓜不明白李善用为什么特别让自己看这个人。 “自然是有新鲜花样给你瞧了。”李善用神秘一笑,“你且盯着他的手看,不管旁边发生什么事都不理会,只盯着他的手看。” 乌瓜不解何意,再问几句,李善用就一味抿嘴笑着不肯说,她只得懵懵懂懂地依言盯着那灰袍客人的手。 首饰店不是杂货店,没那么多客人往来,时常一两天也成不了一单生意。店伙一心想做成这单生意,见客人仍不满意,便让人奉上好茶招待,自己转身去后面又取了一匣子更精致贵重的首饰出来,供客人挑选。 乌瓜按照李善用说的,不顾那些,只死死地盯着那客人的手,盯着盯着突然“咦”了一声,猛地站起身来,往外要走。 李善用忙一把拉住她,让她坐了回去。 乌瓜急道:“那人,那人刚才……” “嘘!”李善用对她比了个手势,示意她稍安勿躁,继续往下看。 乌瓜这里看得着急,对面三个店伙六只眼睛却毫无察觉,继续围着那客人殷勤介绍推荐。那客人挑拣了一会儿,乌瓜忽地又“咦”了一声,不待李善用吩咐便仍盯着看,再过了一会儿,那客人终于满意,对店伙吩咐了几句什么,掏出荷包来付了两块碎银子,转身离开了。 这客人才刚一出店门,迎面便撞上一队巡街的军巡院干当官,二话不说将其拿下,当街搜身,片刻从他身上搜出一对鸽卵大的红宝石耳坠和一枚极温润的羊脂玉无事牌来,正是捉贼拿赃,当下再无可辩之处。这两样都是既贵重又无特殊纹样惹眼,极易脱手,哪怕转身进个当铺低价当了,也能立即到手几百两银子。这人只付了两块碎银子,便到手了这两样宝贝,真可谓一本万利了。 寻常往来行人见到军巡院抓人,都躲得远远的,唯恐走得慢了沾惹上麻烦。偏偏李善用见这里忙得差不多了,带着乌瓜从茶楼里出来,不紧不慢地走过去,笑吟吟地和为首的干当官打招呼:“张干当,今天终于开张了?” 张干当原本是冷着脸一副凶恶模样,见到李善用连忙扯出笑容来,拱手道谢:“多谢李女官!这厮是个高买中的高手,这几日已经有五家商户受其所害,损失货物价值数千银两,我们多方查访,怎么都查不到他的踪迹。能这么顺利抓住这贼人,让商户今后免受其害,都是女官功德无量!” 李善用客气地与张干当还礼,笑道:“我不过是恰好遇见此人在前头另一家店内行窃,知道他不会就此收手,便一面盯着他的行踪,一面使人给军巡院报个信罢了,哪敢谈什么功劳。如今街面平静,商户百姓能踏踏实实地做生意,皆仰赖军巡院辛勤护持,咱们无不感佩。” 军巡院每日辛苦巡街、风雨无阻,却总被百姓视作凶神恶煞,敬而远之,张干当常觉苦闷,此时听李善用这几句话,明知是有意奉承,心中亦极是妥帖。 乌瓜听着他们对话,却不知道高买是什么意思,好奇地看向李善用。李善用冲她微微点头,又奉承了张干当几句,见火候差不多,笑道:“我这姐姐没见过这个,心中好奇,今日托张干当的福,不知能不能开个眼界?” 张干当这几天都在没日没夜地想办法抓这坑害商家的高买贼人,今天终于人赃并获,可以回去交账,晚上终于能睡个好觉,心中大为高兴,自然十分好说话,闻言爽朗一笑:“这有何难。此道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