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不起,当不起,还是换一个名字吧。”李善用差点跪了,连连摆手推辞。 《医铨》可是前朝太医局精心编制的天下医家教材,而她编的这部书稿,实际上只是她的学习笔记而已,她纵然天纵英才,学医也不过一年,只能说是初窥门径,书稿之中疏漏不足之处必定甚多,岂敢与《医铨》相提并论?若敢用这样的书名,非得被人唾骂不自量力不可。 “我说当得起,你就当得起!”皮司药啪地把笔落在笔山上,“五百年了,天下学医之人盼新医铨如盼云霓,你这部书正当其时,你当不起,还有谁当得起?” 皮司药兴致勃勃地看向李善用,勉励道:“你若觉得还有不足,就继续修订再版吧,一直修订到你认为真正配得上《新医铨》这个名字。学海无涯,医理之巅峰亦须毕生登攀,可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呀。” 李善用听懂了此言中的期许看重之意,立即抛却先前的嬉笑之意,肃容对皮司药躬身道:“谢先生勉励,弟子不敢骄傲懈怠,定当继续用功,勤奋学习。” 这孩子聪明灵慧、肯下苦功,又无骄矜自傲之心,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待她长成,便可正式拜在自己门下承继衣钵,能有这样的佳弟子,实在是毕生幸事啊!皮司药望着恭谨的李善用,面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却丝毫没想过什么正式拜师、承继衣钵的事,她还从来没同李善用商量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