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神童?”李善用被问懵了,那日她解决了王家的事,就与大家一起回毓秀堂了,哪里知道这场意外遭遇的风波,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居然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 “就是初七那天,在陈家医馆门前以还魂汤医治尸蹶患者的小女孩。”皮司药急得“嗨呀”了一声,“到底是不是你呀?” “是我。”李善用不明白皮司药为什么这么激动,迟疑着承认了之后,有些沮丧地补了一句,“可是我失败了,没能救回那名患者……” 皮司药看着面前垂头丧气的李善用,荒谬之感油然而生,人人都在瞧热闹,偏她把热闹瞧到自己家里去了,万万没想到那令满京城医家人人称羡的神童,居然是自家弟子,而神童本人居然还在苦恼于自己没能治好病人。尸蹶这样的疑难杂症,就是成名的医家都不敢保证药到病除,这孩子要是能当场治好病人,那也就用不着在毓秀堂苦读了,反过来到司药司开堂授课还差不多。 皮司药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安慰她的挫败,还是该责备她的狂妄了……啧,还是趁着这泼天的好运气道,一会儿出宫去寻个关扑铺子试试手气最实在。 “皮先生,弟子有一事相求,还望允准。” 清脆的声音把皮司药从出神中唤了回来,她连忙将躬身行礼的李善用扶了起来,笑容里满满都是和蔼与慈爱:“你既叫我一声先生,就用不着这个‘求’字,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弟子想求教先生,尸蹶之症究竟该如何治疗。” “尸蹶之症啊……”此言一出,皮司药对李善用的欣赏之意便更加厚了一分。 但凡行医,如何直面救治不力的结果,是一个大坎。不少初出茅庐的医者,一旦没能成功救治病人便生出畏难之心,甚至从此不再接诊同类患者,医术精进之路大受挫折。 李善用这孩子完全不需师长点拨开导,就能明白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的道理,敢于从尸蹶之症的医治方法学起,这份心性实属难能可贵。 不过,这样资质上佳的好苗子,便不能同普通人一样教导了。若是旁人来讨教这样的问题,皮司药一般都是有问有答、指点明白便罢。可现在是李善用来问,却不能如此敷衍了,须得另辟蹊径,琢磨出一条能最大限度发挥她的天分的明路来,才不浪费了她的天分。 该如何教导呢?皮司药有些苦恼地四下看看,余光扫过自己的书案,心里忽然一动,目光不由得停住了。 有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