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王家娘子殷殷盼望,为了慰生者之心我才开的药方。没想到我好心反遭小人诬陷,王二郎过世在先,用我的药在后,这事与我何干?” 说罢,李善用若有意似无意地看了人群中的廖缪缪一眼,廖缪缪当即会意,悄悄拉了一下章九辂的衣袖——章九辂茫然地抚了抚袖子,不明所以。廖缪缪不由皱眉,又悄悄戳了戳她的手臂,结果她还是不明白,奇怪地看了廖缪缪一眼。 廖缪缪气得翻了个白眼,她原是怕自己当托儿多了被人识破,想让章九辂出头,谁料这二愣子半点不上道,只好仍旧亲自上阵,大声说:“我也看见了,那王二郎早就没动静了!我说王家娘子,就算你没了养家的男人可怜,也不能随便讹好人的钱呢!” “你胡说!”王家娘子愤怒地反驳,“我抓完药出来的时候二郎还活着呢!” “啊?那你在医馆里抓药,你丈夫在外面断气,这也太惨了。”章九辂抿了抿嘴唇,挺不忍心地说了一句,却是歪打正着往王家娘子心口狠狠补了一刀。 王家娘子见是围观的人这么说,只觉所有人都背弃了自己,替李善用撒谎,一时气极了,大喊道:“胡说,你们胡说!二郎是熬药的时候没的,我亲眼看着他在我怀里断的气!” 人群叽叽喳喳的议论声陡然寂静下来,人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王家娘子,宛如在看一个发狂的疯子。王家娘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猛地捂住自己的嘴,惊惧地扭头去看张干当的脸色,双腿一软,止不住地发起抖来。 “嘿!”张干当深吸一口气,这小孩真不简单呀,简简单单就诈出了王家娘子的实话来,。 既然吐了实话,王二郎之死在先,用药在后,那就摆明了是王家娘子仗尸讹诈,李善用的嫌疑也就洗清了。张干当对两名兵士招招手,打算把王家娘子带回军巡院处置。 可是,李善用费尽心思才让王家娘子说出了实话,哪有不乘胜追击查清真相的道理?她抬手拦住了军巡院的兵士,继续问道:“王二郎身材高大,你一个人定然搬挪不动,是谁帮你把他抬到这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