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这女四书呀,当这女教第一书是浪得虚名? 季女官严肃的目光扫视堂下,提问道:“如今中宫皇后形同虚设,史贵妃一家独大,她本人宠冠六宫不说,连二皇子也极得皇上宠眷,前儿说一句要骑马,皇上就赏下了宫内骑马这独一份儿的尊荣,风头连太子都盖过了,这里头的缘故,你们谁能说说?” 四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答案都在女四书中,你们何时学深学透了,自然就能明白其中的道理。有谁是不想上我这门课的,先去把女四书学通透了,再来说嘴不迟。”季女官翻开书册,开始了今天的授课。 “古者生女三日,卧之床下,弄之瓦砖,而斋告焉。卧之床下,明其卑弱,主下人也。弄之瓦砖,明其习劳,主执勤也。斋告先君,明当主继祭祀也。三者盖女人之常道,礼法之典教矣。 “谦让恭敬,先人后己,有善莫名,有恶莫辞,忍辱含垢,常若畏惧,是谓卑弱下人也。晚寝早作,勿惮夙夜,执务私事,不辞剧易,所作必成,手迹整理,是谓执勤也。正色端操,以事夫主,清静自守,无好戏笑,洁齐酒食,以供祖宗,是谓继祭祀也。 “三者苟备,而患名称之不闻,黜辱之在身,未之见也。三者苟失之,何名称之可闻,黜辱之可远哉!” 季女官读了一段原文,便点了廖缪缪来释义。廖缪缪略无难色,侃侃而谈道:“自古女子降生三日,便将之置于床下寝卧以明其卑弱,给予瓦砖把玩以明其习劳,斋告先君以明其当主继祭祀。因此卑弱、习劳、继祭祀为女人之常道、礼法之典教。为女子者必须谦让恭敬、晚寝早作、正色端操才能著有令名,否则就难免黜辱加身。”说罢,廖缪缪笑看季女官,等她夸奖。 “还有补充吗?”季女官问道。 廖缪缪一怔,复又思考了一下,没缺漏什么呀,便迟疑地摇了摇头。 “浅薄至极!”季女官面无表情地说,“就这样也敢夸口典籍也背得、诗赋也作得?扣一筹!” 廖缪缪:“……”这日子没法过了! 季女官将书册往案上一放,侃侃而谈道:“这一段讲的是女子寻令名、求荣宠的方法。男子于女子有三项要求:卑弱、习劳、继祭祀,满足此三项要求,便可得令名、荣宠,衡量标准则是谦让恭敬、晚寝早作、正色端操。而为女子者必须牢记,做这一切的目的只有一个:名称可闻、黜辱可远。至于如何满足此三项要求,其中可探讨的方法就多了。你们可明白?” 四人齐刷刷地看着她,无人应答。过了半晌,廖缪缪才吞了吞口水道:“这……是教我们弄虚作假吗?” “呵,愚钝无知!都忘了吗?”季女官霸气地举手比了个圈,“宫规是个王八蛋,墨守成规就连王八蛋都不如了。” “那如何才算不墨守成规呢?”廖缪缪不以为然,扬眉问道。 季女官手指在书册上点了点:“都在这里头,自己好好参罢。”说罢,又嗤笑一声,“就这等悟性,也敢夸口典籍也背得、诗赋也作得?再扣一筹!” 廖缪缪:“……”八个字扣了两筹,她算是知道什么叫一字千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