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够他们吃三天的食材,于是大家一起动手做了饭菜。 李善用去厨房拿碗筷,有人半开玩笑地拦住她:“不做饭的人没饭吃。” 她眨眨眼睛,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我睡过头了嘛,明天一定做。” 那人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还是伸着胳膊,不肯放她进去吃饭。 梅夷光见状走了过来,对那人说:“让她进去。我做出了她的份儿。” 这顿饭主要是梅夷光做的,其他人基本只是给她打了个下手,她让李善用吃,那人就再没有了阻拦的理由,只得讪讪退开。 “谢谢!”李善用眉开眼笑地对梅夷光道了谢,开开心心地进去吃饭了。 一时饭毕,李善用在小院里转了一圈。这院子不大,不过是一圈矮墙围着十来个房间,除了正堂和几间厢房,还有一间小厨房、一个杂物间、一个小花圃。 一圈逛下来,李善用嘴角直抽:厨房里有菜刀、水果刀,杂物间里有棍子、麻绳、梯子,花圃里种着的几种花草李善用也很眼熟,她小时候好像用其中几种喂晕过兔子——不愧是毓秀堂,无论该有的不该有的,准备得是一应俱全、应有尽有。 乌瓜捡起一根棍子掂了掂:“怎么样?咱们从谁开始?” “你放下!”李善用吓了一跳,“这些都是陷阱,真动了这些就等着进宫正司吧。这事不能这么办,容我再想想。” 她顿了顿,又嘱咐乌瓜:“这三天里,所有人暂时都是敌人,你警醒着点儿,不要相信任何人。” 当天晚上,李善用就一语成谶了。可是这话没应在乌瓜身上,而是应在了十名考生中看起来最年幼瘦弱好欺负的她自己身上——有人半夜摸进了她的房间,拿麻袋一套就往院墙处拖,似乎打算从墙头扔出去。 李善用小小孩童,哪里挣得过成年人的力量,立即大声呼救:“乌瓜!乌瓜!救命啊!” 没有人回答,乌瓜不在房间里。 李善用心中惊骇,拼尽全力在麻袋中挣扎。可是,麻袋是软的,她的双手被自己的身体压住难以动弹,费了好大力气才把手蹭到贴身的口袋处,从里面摸出白天藏的小刀,使劲在麻袋上割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顺势滚出来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没命似的大喊:“乌瓜!救命啊!救命啊!” 那人不防李善用竟能逃脱,赶忙回身追她,三两步间又追了上来,伸手就要抓住她,却突然听到脑后风声一响,然后便觉天旋地转起来。 那人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露出乌瓜高举长棍的英武身躯,李善用扑过去一把抱住:“呜,吓死我了。” 乌瓜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别怕,有我在,有我在呢。” 李善用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着实受了惊吓。她这一路走来靠的都是聪明的脑子,若论体力,她一个八岁小孩要称倒数第一,谁也不好意思跟她谦让。可是刚才这一场,完全是体力的比拼,要不是乌瓜来得及时,她这会儿已经被淘汰了。 还是自家姐妹靠得住,她惊魂甫定,对乌瓜不住地道谢。 乌瓜拿棍子拨了拨地上那人:“别装死,我没用多大劲儿。” 对方“哎呦”一声揉着后脑勺坐起来,李善用这才看清楚她的脸——居然就是拦着她吃饭的那个考生。 李善用怒道:“我要告诉陆女官,让宫正司的人来抓你!” 那人满不在乎地露出轻蔑的笑意:“宫正司凭什么抓我?我又没打你伤你,不过是想帮你换个地方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