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用意外:“女官怎知近一二日病情有所恶化?” 女官呵呵一笑:“少废话,你们掖庭门禁森严,出来一次何等艰难,病情不恶化你能来求药吗?” 嗨,李善用抬手拍自己的脑门,这么明摆着的事还开口问,犯傻了犯傻了。她把手挡在唇间,轻咳了一声,继续说:“病人一直咳嗽不止,自昨夜咳出了血,便时昏时醒,还不时说胡话。” “病人面色如何?”女官问。 “青黄暗淡,面容憔悴。” “手脚是凉是热?” 李善用顿住,这可问到短处了,手还罢了,她怎么知道罗姨的脚是凉是热啊……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罗姨怕过了病气,一直都离他们远远的,但罗姨昏倒她去扶的时候,摸到罗姨的手是冰凉的,后来帮她整理了一下被子,好像碰到了她的脚,那感觉应该是…… “凉的。”李善用斩钉截铁地说,“而且眼皮沉重不欲开,精神委顿恶人语,蜷足不愿伸展。” 女官若有所思地望着李善用——你怎么知道人家的脚是凉是热啊…… 李善用不明白女官为什么突然看着自己不说话,只得无辜地眨眨眼睛看回去。 女官收回目光,清了清嗓子,提出了最后一个问题:“咳,这是伤寒之症无误了,只是不知先时那五副用的是什么药,仿佛是伤了根本。” 李善用往身上一摸,不由皱起了眉头,她原本想到可能会问到吃过什么药,本想包一包药渣带着的,谁知出来得匆忙,竟给忘了。这可如何是好? 她看向女官,自从进入这个房间以来,第一次露出不知所措的神情,同时还在不甘心地扫视四周,不停地想办法。 哎这才对嘛,若是连这种问题都能对答如流,这孩子就真成精了。女官“啪”地把笔拍到笔山上,面上露出胜利的微笑:“没关系,你能回答这么多问题,已经很出色了。你且回去……” “且慢!”李善用的目光倏然落在房间另一侧摆放的一整排通顶药柜上,心中登时有了了主意,不由喜形于色,“女官,那药柜可否借我一看?” 什么?女官愣住了。这孩子是什么意思?不……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