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吗?” 辛有有点不好意思回答,那天晚上谢诵表明心意的时候,她说的都是真心话,当然不是胡乱提出的要求。 不过,辛有从来都是了无牵挂的,不知道该如何为谢诵考虑?关于家人的牵绊和一个人应当存在的位置,辛有对此缺乏常识。 辛有没有深究过谢诵所处的位置,他总是显得和她一样自由,辛有迟迟才看清他们之间巨大的不同,并且害怕自己明白得太晚,会给谢诵带来麻烦。 谢诵道:“就算是随便的要求,我也觉得很有意思,你不向往吗?我们要一起去做一件事,一起走那段路。据说海云经常受到海潮的侵袭,咸水灌入农田后使庄稼绝收。如果能为那里的人们做些什么就好了,谁在乎肤浅之人的嘲笑呢?” 辛有的心情如阴雨转晴,仿佛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地方。她清楚地感觉到两者的不同,谢延堂和谢诵,他们的想法和给别人的感受都不一样,几乎像一个世界和另一个世界。辛有觉得他们各有道理,是更适合他们自己的道理。 既然谢诵不接受谢延堂那方的道理,辛有就不能用谢延堂的道理,来评判自己和谢诵的决定。 一旦明白了其中复杂的关系,辛有就回到了原来的位置,还觉得自己好像变得聪明些了。 她眼里沉重的心思散了,眨眨美丽的,闪亮的眼睛。 谢诵看着这一幕,高兴地叹出一口气,“我爹有点可怕对不对?以后不要去见他,有话让他当着我的面说。” 辛有道:“我觉得你爹很爱护你。” 谢诵问:“他还说了什么惹人厌的话?” 辛有摇摇头。 谢诵道:“虽然他是我爹,但是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很烦躁,他确实很有才能,但也很蠢。” 辛有小声道:“说你爹蠢有点过分。” 谢诵道:“他做错的事,是我最在意的。他对不起我娘,却没有受到任何惩罚,一想到这些,我总是忍不住生气。” 辛有道:“辛澄,我配不上你,很担心我会给你带来不幸。如果我们一起去海云,至少要得到你爹的赞同好不好?也许你都不在乎,但对我是不一样的。” 谢诵想了想道:“你说的对,我应该多为你考虑一些。等到吏部发出任命后,应该在九月中出发,我会去和我爹好好地谈一谈。” 辛有道:“辛澄,就算你爹做了你无法原谅的事,他也有正确的考虑,你不要总是钻进气呼呼的态度里,那就是你不对了。” 谢诵点点头,原本对谢延堂压迫辛有产生的不满,因她的劝告减淡了些。 谢诵没有马上去见谢延堂,而谢延堂已派人去别院催促了几回。谢延堂自认对辛有毫无过分之处,但不免担心谢诵被女子所惑,更加放纵他倔强的脾气。 吏部任命下派的当天晚上,谢诵骑马回家,在距离谢府不远的地方看见甄氏的马车向西去了。 这不是谢诵第一次遇见甄氏晚上外出,他回家的次数稀少,总是见她出门难免有些在意,于是不轻不重地搁在心里,准备向谢延堂提一句。 到了家门前,谢诵看到守门的仆从聚在一块作乐,吵吵闹闹,似乎近来缺了管教,便顺便让他们在墙边站成一排,让管家过来训斥。 谢延堂一直等着谢诵回来,真见了他又不肯爽快地给个好脸色。 谢诵又一次杵在书房中间,忍不住想:辛有劝他不要钻进气呼呼的态度里,应该让她来亲眼看一看,到底是谁整天作着一副气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