诵心里跳出来,她没有家人,也不需要,谢诵无法想象那样深不见底的孤单。像夜一样漆黑的孤单,她在其中独自走着。 谢诵想起母亲。他痛恨离别,痛恨永不能再见,那个你深深依恋的人给予你的光和暖,在她离开后变成了深冷的空洞,无法弥合,一碰就痛。 谢诵觉得难过,一个,两个孤单的人,像被遗落的种子,长成倔强的小树。 辛有像远远处的一棵倔强的小树,谢诵想轻轻为她搭一片篱笆,在周围种上花。 他不觉叹了口气,老仆从闵叔在门外道:“公子,大人请你晚上回去议事。” 谢诵想了想,觉得不会是他喜欢的事,要么和余家的亲事有关,或者让他去拜见什么人。谢延堂最近有点专横,如果他认为参加大考就是在示好,那就错了。 晚间,谢延堂坐轿来到奉安寺旁的别院,突然听说谢诵身体不适,不能回家,当爹的难免担心。 谢延堂在老仆的引领下去见谢诵,别院的一景一木让他触景生情,不禁想起已经模糊的往事。 谢延堂心绪哀婉地走到后院,看见谢诵坐在廊边的围栏上,长腿搭着阑干,脸上扣着本书,不知是睡是醒? 谢延堂问老仆:“他不是病了吗?” 老仆支支吾吾,谢延堂疾走过去,伸手将谢诵脸上的书一掀。 谢诵睁开眼睛,从谢延堂手里把书拿回来问:“你怎么来了?” 谢延堂冷着脸一摸他的额头,跟着便用力一拍,脆响声在谢诵额上一炸,谢延堂跟着训道:“你敢骗我!你到底哪里不适?拎出来给我看看!” 谢诵慢慢站起来道:“我得了迈不开脚的病,不能上马的病,懒得出门的病。” 谢延堂胡须发抖,告诉自己不必生气,背着手走进谢诵的书房,直接去书案后的椅子上坐了,等谢诵进来。 谢诵跟过去,低头不看谢延堂在灯火下的怒目声张。 谢延堂道:“好好好,你不怕满身是病,我也不怕被笑话。你说,你和铜钱街的那个商女是什么关系?” 谢诵一怔,担心地问:“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