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谢诵似乎理解,又无法完全相信她能做到无动于衷。 时辰不早了,谢诵应该告辞,忽然听到从后院墙上传来瓦片的脆响声。 辛有道:“是猫,别人家养的阿橘。” 谢诵拿着灯去后院仔细查了一遍,确认没有异常也不太放心,出门后再顺着前面的石桥下去,在丰乐斋后院的小河边守了很久才离开。 第二天早上,辛有看见有一排带泥的脚印,从后屋一直走到前面的铺子里。柜台上的点心盒子都被打开了,昨天放进去的点心全不见了,只剩下一些乱糟糟的饼屑,洒得到处都是。 辛有一时目瞪口呆,无法相信有人会偷点心!她拉开钱盒看看,钱却没有少,从地上的脚印大小,就知道偷窃的是个孩子。 辛有把铺子里打扫干净,庆幸还有一半点心放在后屋的柜子里,否则只能歇业了。 这么说来,昨天晚上听到的声音不是阿橘吗? 辛有顺着脚印找去后院墙边,偷点心的孩子的确是从墙外爬进来的。打开后门,还有一串脚印沿着河边向东去了,路上掉着遗落的点心。 拿到那么多点心,那个孩子肯定很高兴吧?辛有站在后门边想。可是,这样得到的鼓励是有害的。 玉北城谢府,谢延堂披着短衫在庭院里纳凉,身边放着鲜果,茶饮。他爱听鼓乐,又不爱声响太大,所以叫人隔着三丈远,在荷花池子的那边敲,咚咚的鼓声随着凉风传来,恰合此刻恬淡的心境。 继夫人甄氏来给他送一件外袍,留在一边道:“大人,辛哥儿被圣上褒称嘉子,这几日来的夫人们都在向我道贺呢。” 谢延堂得意地说:“辛哥儿从小就处处胜人一筹,只要稍微拿出些本事,就能将别人比得暗淡无色。” 甄氏道:“辛哥儿天真未脱,总要大人及时推一把手。我听说他近来都在别院里温书,一坐就是整日,可是相当地用心呢。” 谢延堂道:“当初你说能哄他回头念书,我还将信将疑,由此可见:你确是能干的人。” 甄氏抿嘴笑道:“辛哥儿是大人的掌中宝,我也盼着他早日和大人并肩同心,不过还有一件事……大人肯定会觉得意外。” 谢延堂道:“什么事?” 甄氏道:“辛哥儿好像有了一个中意的姑娘,是在前集城开点心店的商女,人长得很美。” 谢延堂满脸意外,愣了愣后呵呵笑道:“好啊好,他总算是开窍了!男人就是要玩够了才能安心做事,这是本性,蠢蠢却不敢动的都是无能的懦夫。我一直担心他在太觉寺里的时候,被和尚们的经书念坏了脑子,不禁后悔当初答应他去守孝。” 甄氏道:“难得遇上让辛哥儿合心的人,还是头一回,必然是要成全的。奴家觉得:辛哥儿正得圣赞,不宜传出什么奇怪的流言,应该尽早问了辛哥儿的意思,让他先把姑娘收在别院里养着,名分则等和余家的亲事定了以后再说。” 谢延堂拊掌道:“这是件喜事,我觉得很高兴。” 此时,谢延堂便觉得:乐工们演奏的鼓声又太过微弱了,与喜悦的心境不合,便叫他们从对岸搬回来,在鼓噪喧喧中和甄氏举杯同乐了。 一早,谢诵在书房里坐定,手边放着许多面貌生疏的书籍。 学问也有潮流之说,一朝兴起王派,一朝又变成赵派,最大牌的又是皇派。皇上喜欢什么,考官们一定会有献媚的表示,还有两个月就要举行大考,谢诵必须认真准备。 但辛有倔强的神情不时会从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