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众人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靖安王从暗道逃至城外,鼓动王军谋反,只是毫无准备的谋反太过仓促,不多时便被钱易衡带兵镇压,靖安王亦被人关押待审,找了多时的账册,终于在他身上被搜了出来。 除去那些伺候的丫头、婆子、小厮、家将,靖安王府嫡系亲眷共计一百三十七人,皆被看押待审。 楚逸轩拿到真正的账册,一直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他问符津:“这东西有别人看过吗?” “搜出来就直接拿来给您了,我都没看别人就更没机会了。” 他略微翻了几页,跟商珛拿来威胁他的誊录版是一模一样的,他干脆的将其中涉及苏念卿的两页撕下,在蜡炬下燃成了灰烬。 “宫里也来消息了,”符津打量着他的脸色小心道:“陛下说靖安王谋逆一事罪证确凿,就不必押送京师再审了,督主按律法处置了便可。” “王国舅去过宫里了?”他反问。 “离京之前去见过圣上,具体说了什么咱们不得而知,可是听说王国舅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陛下发了好大的火,可是最后还是下了旨,这事到靖安王这一步就算结案,不必再往上查了。” 符津劝道:“督主做个糊涂人便好,何必为这起子事生气,陛下因着故皇后的事对王家始终存着愧意,王国舅和太子,咱们轻易动不得的。” 他见他不说话,以为他还在生气,不免出声提醒,他摆手:“没事,我就是想起了另一桩事。” 他问:“你觉得王国舅和北境兵败案有关联吗?” 符津实在想不出来这二者存在什么关联,楚逸轩瞧着这账册:“这里面有几笔铁器是王国舅出往离林的。” 张玄曾说,北境兵败的开端是太子同苏二公子置气,不顾鸣金收兵的劝阻执意擂鼓助阵,以致从白沙湾到整个北境前线一溃再溃,镇北王本要带兵合围离林部,却反中了蝎尾部的埋伏被人反包围,楚逸轩一直很好奇,镇北王的行军部署,蝎尾部是怎么知道的? 太子那草包楚逸轩是知道的,就算是同人置气,就他那胆子和气魄,想是没胆量出卖我军的行军部署,反观王国舅,在整场战事中看似不起眼,实则每个关键的节点都参与其中,太子酒醉胡闹,他也分不清轻重缓急吗?事前不加劝阻,事后帮着太子费心遮掩,楚逸轩早就疑心过他,只是没有证据能撑起自己的猜想,可他出往离林的几批铁器给楚逸轩提了个醒,如若是离林人以此相胁,逼他听话呢? 私营倒卖铁器是死罪,勾结外族出卖行军部署亦是死罪,王国舅很清楚,所以当离林人捏着他的把柄逼他听话时,他借着太子和离林人的手将北疆军料理了个干净,北疆军元气大伤甚至没人留意到他,而他深知皇帝对苏家的忌惮,有果敢直言之人因着北疆之事疑心王国舅时,皇帝非但不会下令彻查反而百般维护。 直到现在,那一场惨烈的兵败,鲜少还会有人提起。 “王国舅,太子,必须死!”他冷硬道。 符津也无甚惊讶:“督主你也太想当然了,除非他们谋反,不然皇帝怎么舍得动他。” 谋反?倒是给楚逸轩提了个醒,太子马上四十了,他有那耐心等着皇帝寿终正寝吗? 他调转话头:“商珛拿郡主威胁我,查出来是谁给他通风报信吗?” “哥哥你别激动,咱们自己兄弟嘴巴都严实着呢,谁要是敢吃里爬外我第一个料理了他,”他道:“这事多半是从宫里传出来的,具体是谁,我查实过后报给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