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叫嚷声喧天,丫鬟、小厮、婆子乱作一团,后院的女眷正在用膳,就见一婆子慌里慌张的闪身进来,鞋都跑掉了一只,主位老太太拿拐杖杵地:“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婆子也顾不上其它,只匆忙道:“报给王妃,老太妃,官兵,黑压压瞧不清人数的兵将把咱们府上给围了,见人就拿,几位庶出的公子已经被他们给捆了,王爷、世子不见踪影,眼下那些兵将已经往咱们后院里来了!” ‘咚’的一声,不知是谁就这么吓晕了,王妃在错乱中喊:“还不快把人扶起来!” 不及众人应对,老太太捂着心口,直直的跌回圈椅上,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 “靖安王私营铁矿、暗设地宫,不臣之心昭然若揭,奉圣上皇命,革职抄家,都乖乖的抱头蹲到墙角等候发落,敢有乱窜意图闯门者,格杀勿论!” 四队穿戴齐整的兵将从正门破门而入,靖安王的大队兵马都养在城外,这么些府兵根本就抵挡不住训练有素的宛城军的悍然交锋,不多时就败下阵来。 见院内的局势被控制住,钱易衡才不紧不慢的迈了进来,他身后是苏念卿。 为首那副将出来回话:“禀大人,郡主,现已拿下逆贼三百二十七人,后院都是女眷,还未及查抄,靖安王并长子下落不明。” 钱易衡道:“你管她是男是女,那是逆贼,放走了贼首我拿你是问!” 苏念卿白了他一眼,他忙换了神色:“劳驾郡主陪咱们折腾这一夜,眼下尘埃落定,本官着人送郡主回去休息?” “尘埃落定?”苏念卿反问:“城外八万靖安王军你打算如何处置?你查抄了靖安王府,王军必然生变,你不去领兵镇压劝降,有这闲心跟一屋子女眷过不去呢?” “那等我料理完了这边,我……” “现在就滚,”她斥道:“给我留两队人马,这边有我和楚督主,生不了事。” 钱易衡正纳闷他这边折腾了半宿楚逸轩连个脑袋都没露,就见符津拿刀抵着商珛的脖子,顺脚将他踢进人堆里,四五个悍将上前将人五花大绑,他和楚逸轩并排从阶上下来,他正要上前客套,就听楚逸轩冷声道:“靖安王跑了,你还不滚?” 他纳闷道:“有楚督主亲自坐镇,这怎么还能给跑了呢?” “这满府的耗子洞你问我?”靖安王从密道逃脱楚逸轩本就存着气,这没眼力见的在这再三追问,他一个字都欠奉:“滚!” 得,这两口子他一个都吃罪不起,钱易衡识趣的带人去城外劝降靖安王军,苏念卿同他打了声招呼:“后院的女眷还未及查办,我着人去办。” 他点头,苏念卿指着一队人手:“让人去后院给王妃带个话,若是各院都收拾齐备了,请她自觉的带人到前院来,都是女眷,谁要是敢动歪心思,别怪我丑话没说在前面。” 这些人被她斥的,就算有那心也没那胆了,老老实实的派人去后院传话。 打发出去的人手不断地出来回话,符津冲着楚逸轩摇了摇头,他吩咐道:“把这府里带字的全给我集中到院里来,一本一本的找,一本账册,不信它能飞到天上去。” 不多时,王妃搀扶着老太妃,身后是各房的媳妇,丫头,乌泱泱总有百十来号人。王妃虽然狼狈,但举手投足之间风度不减,遥遥的冲她点了点头,算是谢她保全了自己最后一丝体面。 靖安王做的那些事她又岂会不知晓,自己包庇纵容说不上无辜,眼下大厦将倾,她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苏念卿别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