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和朝思暮想的人打了个照面。 他眼疾手快的勒住了缰绳,险些和人冲撞到一处,四千多个无法倾诉的日日夜夜,如今见到了真人,却连一句别来无恙也不敢诉诸于口。 这人比五年前更纤瘦了些,不知是不是过于细瘦的缘故,身量好似也比从前要高些,她未着甲衣,只一身浅蓝色的束身长裙,将周身的轮廓恰到好处的勾勒出来,外面罩了一件细软的狐毛斗篷,松散的狐毛依偎在人的脖颈,仍遮掩不住那道已结痂的伤疤。 他心内蓦地一紧,或许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他握住缰绳的手在不自觉的发抖。 曾被镇北王夫妇护在掌心的珍宝,被三个哥哥无尽疼爱的小姑娘,也终于能独当一面了,只镇北王见了今日的她,不知该是欣慰还是心疼。 他的目光太热切了些,哪怕是再大意的人怕是都要察觉不对劲了,更何况对面还是一群心细如发的,柳湘拿胳膊肘去碰苏念卿:“怎么一直盯着你瞧?你认得?” “不认识,”苏念卿确定自己从未见过眼前这人,只从那墨蓝色的官袍推断出这人官职不小。她眼睛打量着被两路人马堵得严严实实的小道,好似在思索如何通行一般:“这位大人怎么称呼?可否行个方便?” “抱歉,被风沙迷了眼,耽搁郡主的行程了,”他错身避开些许,空出来的间隙刚好能容得一人通行,在苏念卿驾马从他身侧经过的间隙,他突然开了口:“之前陛下曾下金令召郡主回京,我听说离林人背弃和谈之约,出兵偷袭,郡主不得已率众反击,这才被绊住了脚?” 这字倒是都通俗易懂的,串在一起自己怎么听不太明白?她没头没脑的继续往前走,经过符津身旁时,这人冲她俏皮的挤眼道:“郡主一路辛苦,我们都清楚是离林人毁约在先,待会儿见了陛下,郡主据实而答就是,陛下会理解您抗命不归的苦处的。” 这主仆俩在这打什么哑谜?她来不及细想,匆忙同人错身而过。楚逸轩望着人的背影,当年的小郡主红衣烈马张扬肆意,欢声笑语比三月的清泉更为醉人,原来时间真的能将一个人身上原有的痕迹吞噬的干干净净。 苏念卿由小黄门带着进宫,刘勉匆匆跑到阶下将人拦了下来,乐呵的笑:“郡主昼夜疾行辛苦了,不若先到偏殿稍事休息?” 他语露为难,苏念卿也不难为他:“谁在里面?” 他只尴尬的笑:“王国舅也刚从边境回来,正在里面叙话呢,这一时半会儿的怕是没完。” 其实若是放在旁人身上,这时候进去也没什么,只王国舅,苏念卿摇头冷笑,五年前北境战败,北疆精锐几乎全军覆没,苏家几近灭门,骁骑营的副将拼死也只从尸山血海中捞出了一个半条腿已经踏进阎王殿的苏三郎,而王国舅并太子所率的近十万援军,毫发无伤。 两家因着北境战事对峙于堂前,苏长君拿刀砍掉了王国舅的左臂,又要去劈太子和宣隆帝,被金吾卫合力制服。自此,苏氏三郎疯癫传闻流出,宣隆帝念他刚从北境战场捡回一条命,不再计较他以下犯上之过,还命太医帮他医治伤病,只服了那太医的药,命是保住了,全身的筋骨脉络,尽数废了。 苏念卿咽下心头苦楚,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她道:“多谢公公提醒,我明日再来吧。” 门前的台阶刚被雨水冲刷过,空气中隐匿着泥土的清香,檀氏牵着小满,苏长君坐在轮椅上,由铁衣推着,不知在门外等了多久。小满不等她下马,欢欢喜喜的便往人身上扑:“姑姑。” 苏念卿笑握住他的手,看着个头已然到自己肩膀的孩子,称赞道:“不错,又长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