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的太快,符津险些追不上他,气喘吁吁的支着膝盖发牢骚:“哥,别走那么快,嫂嫂她没事。” “随舟的消息刚到,我这不还没来得及跟你报嘛,”他将手里的纸条递给他示意他看:“依着您的吩咐,咱们的人一路都跟着呢,那帮刺客刚动手就被随舟他们收拾了,嫂嫂真没事。” 若是不注意瞧,可能都不会发现他额上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听完符津所言才稍稍安了心,他将纸条团成团攥在掌心,符津不确定道:“哥?” 楚逸轩扭头看他,他不死心的犯贱问:“哥,你是不是被夺舍了?往常我叫一声嫂嫂你都要抬脚踹我,我刚刚叫了两声。” “你皮又痒了?” 几人一同来到京畿大营,左朷带回来的尸体被单独安置在一边,刚从河里打捞出来的尸体则被放在另一边,从数量上看,两边的人数倒是刚好对得上。 被水泡发的辨别不轻面容的暂且不提,左朷带回来的这些尸体,单从长相上看,同汉人无异,楚逸轩盯着尸体来回观摩了两遭,吩咐道:“看看那些人身上有没有太阳纹?” “已经仔细查验过了,没有,”左朷瞧着他面生,只道:“这位大人同我们郡主想到一处了,离林人动手的嫌疑最大,可惜,这些刺客生着我们汉人的脸,身上也没有离林细作惯有的太阳纹。” “郡主是怎么想的?”楚逸轩问。 “郡主说,没有人杀人的时候会自报家门,”左朷将那串刻有名字的腰牌丢给他:“这要不是水中的尸体刚好被打捞上来又被家属证实了身份,林统帅这会儿就真是有嘴说不清了。” 砰的一声,尸臭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众人躲闪不及,红的白的溅了人满身,这些人捂着鼻子往外走不住的干呕,流光边吐边埋怨:“我说津哥,您那嘴是开过光吗?早知道打死我都不来。” 楚逸轩被这味呛得睁不开眼睛,左朷更是活了这小半辈子都没这么手足无措过,楚逸轩将他的窘迫看在眼里,吩咐道:“这位小兄弟奔波了一路也辛苦了,符津,送这位兄弟回去休息。” “别过来,不是,不必劳烦了,”左朷捂着鼻子躲远:“你还是先把自己那身皮换了吧,告辞。” 楚逸轩掏了帕子来净手,可是身上那股味道却怎么都散不干净,他大步往回走,打算回去先洗个澡,符津快步跟了上来:“这案子不查了?” “没必要往下察,”他道:“凶手是谁你我都清楚,可是现下正逢和谈的关键时期,皇帝不可能给她公道,在咱们那位皇帝陛下心里,她的威胁可比离林人大多了。” “那我嫂……我是说郡主就白受这委屈了?” 他眼神冷冽:“告诉随舟,送郡主回京后不必急着回来,打探清楚那帮离林使臣什么时候回去,一个不留。” “别介吧哥,”符津心虚道:“您刚也说了这正和谈的关键时候呢,这离林使臣真出了事,用脚想也不可能是旁人做的,老汗王万一真跟我朝撕破了脸……” “真撕破了脸皇帝就知道到底该依仗谁了,”楚逸轩不屑道:“边境安稳,那咱们这位皇帝陛下的日子过的也太舒服了点,就得给他找点事做,省得他今日猜忌这个明日疑心那个!” “去把安思敏叫来,有些话我在皇帝跟前不能明说,这案子让他来办,”他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弄些柚子叶来,多烧水。” 那离林使臣多次拿苏念卿公然出兵、破坏和谈一事找皇帝讨要公道,宣隆帝皆避而不见,楚逸轩只看他们还能蹦跶到几时,这日他如往常一般出城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