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屋外突然传来激烈的争吵,唐春忍不住从用油纸糊处的窗户看去,隐隐约约瞧见外面聚集不少人,她犹豫片刻,才掀开还带着暖意的被褥,只是刚起身就因刺骨的冷意打个冷颤。 从屋内推门而出,略有些刺目暖阳让唐春不由眯起眼,她忍不住抬手挡住头顶之上,随即就听到一道娇柔做作的声音喊道。 “你为裴大哥守寡这些年也不容易,可就算要再嫁也要说一声,这偷偷带个男人回家怕不好吧。“ 说话者是村里的钟寡妇,她身着一身白色袄裙,相貌清秀,又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虽已是半老徐娘,却因平日保养的好,显的年轻许些。 而她刚才说的那番话,也让身后的村民顿时议论纷纷,看着裴嫂子的眼神都变了,更有几人开始伸手指指点点。 裴嫂子的脸被气的通红,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面前的钟寡妇,直接破口大骂道。 “什么脏水都搁老娘身上泼,信不信撕烂你这张嘴。” 钟寡妇满脸委屈:“裴嫂子,我这不是为了你的名声找想吗?” 裴嫂子又怎会不知钟氏那些小心思,显然是看到昨晚她带人回来,所以一大早就故意带村民过来。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戏谑的喊了声:“宋裴嫂子,让我们看看你带回的男人长什么样呗。” 裴嫂子被气的牙齿直哆嗦,并骂道:“哪个小王八羔子说的,有本事站我面前说!” 议论纷纷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而刚才喊话的人更是成了缩头乌龟。 他们倒也不是怕裴嫂子,而是怕那裴老二。 前些年裴老二带了不少好东西回来,后听闻他是在京都的贵人手下办事,那可是地上都铺满金子的京都,县老爷见了京都贵人都是要跪下磕头,他们又怎敢得罪。 这时一名穿着灰褐色粗衣的银发老翁缓缓走出来,他叹口气:“裴嫂子,这事你糊涂呀。” 柳阿叔向来偏心裴老二,在知晓裴嫂子在家藏男人后,便急忙忙赶了过来。 裴嫂子连忙解释:“柳阿叔,你误会了。” 钟寡妇连忙添油加醋道:“昨晚你搀扶名陌生男人进屋,同他共处一室睡了一宿,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怎么会是误会呢。” 唐春也看明白,是她这身女扮男装的模样引来了麻烦。 “是个误会!” 一道轻柔的声音响起,众人都不约而同的朝声音所在的方向看起。 唐春伸手扯掉头上的棕黑色布条,随着布条扯开,那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落下,两侧几根青丝更是随着轻风向后飞舞着。 “那带回来的男人就是我。” 众人只见那小娘子秀靥清雅,眉似柳叶,樱唇琼鼻,一双盈盈秋水的杏眼甚是好看,虽身上穿着灰扑扑的衣裳,但却难以掩盖她身上那温婉尔雅的气质。 柳阿叔最先回过神:“看来是我们误会了裴嫂子。” 钟寡妇不死心道:“兴许那屋内还藏着人呢。” 她昨晚确实瞧见裴嫂子搀扶名男人回来,只要找到那个男人,裴嫂子的名声就彻彻底底坏了。 好不容易抓住的机会,钟寡妇又怎么会轻易放过。 站在屋檐下的唐春忍不住开口:“裴嫂子,不如带人进屋瞧瞧,也好过被人泼一身脏水。” 裴嫂子很快就反应过来,她冷冷瞥了一眼钟寡妇。 “钟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