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要钱要粮要矿的时候,给各地郡县派任务。若是地方不听话,就无限制地加派官员到地方上监督和管理。” “民间已经发展得很好,百姓各有神通,但朝廷不知道。一步之遥的山村有着丰富的草药,朝廷的军队愣是一无所知,束手无策地看着前线几十万大军病倒一半。破落的山村能造精铁,急需武器的军队也不知道。还有,琼州织染技术发达,临近的乌城不知道,繁华之都的京城也不知道。” “百姓都有一身好本事,而朝廷根本不在乎,只想让他们种地。发展河运,把全国粮食囤起来,就觉得从此千秋万代基业稳固了。” “种地吧被剥削得严重,想要施展才华吧又没机会,百姓可不就反了?” “上层阶级根本不知道百姓为何不满,于是恨不得三年换五个皇帝,换来换去结果都一样。于是就开始打仗,想要转移矛盾。都开战了,总得全国一条心吧!” “不巧的是打仗还输了,让小小俞国跨越山河过来耀武扬威,整个大尚王朝因此变得摇摇欲坠。”她向林晟寻求认同,“我说得对不对?” “嗯。”他还是温和地笑。 缪泠开始反思:“京中王公贵族做得也不对,看出大尚气数已尽,各个忙着跟朝廷撇清关系似的躲起来。我知道他们也是为难,譬如太爷爷一生恩宠盛极,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反尚。他既拦不住乱世□□,又不想跟大尚的□□扯上关系,所以只能抽身而去。” “可这是不对的,再难为也要尽力而为,是不是?卢国公就做得很好,自请驻守乌城,当时俞国气势如虹,马上就要攻过来。” 林晟笑道:“你回去当面夸,父亲爱听的。” 缪泠转而说道:“我们只想着建设自家家风,侯府里确实清明开朗,人人高风亮节的。可是对国家和百姓的苦难袖手旁观,也对京中百官的挣扎视而不见。顺王是棵墙头草没错,可说到底也不过是求生存,否则以他的地位,换一次皇帝殉一次。” “我们非但不同情他,还处处鄙夷。做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时,甚至不由自主打着顺王府的旗号。其实顺王府三位小姐过得不如意,我们都是知道的。但凡有人在大场合提一句,王妃就要臊死了,肯定有所收敛。可是我们都不管,觉得顺王府就是合该那样腌臢。” 林晟听了半天就抓住一句重点:“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 当年救他是乱七八糟的事儿? 缪泠没理会,继续说道:“其实,我们看民间也是这态度,觉得百姓愚昧所以乱糟糟……她们那样看待钱嵩姐姐,我觉得她们糊涂,可是仔细一想,又有谁教过她们呢?但凡我不懂事,清荷会念叨我,陈叔叔会引导我,你也会教训我,可是她们没有人教。于是,她们只会从现实利益倒推,男子喜欢纯洁的女子,女子不洁等于一个坏掉的萝卜,不能跟排骨一起炖了” 林晟只记住一点,清荷是“念叨”,陈颖是“引导”,而他是“教训”!以后要注意语气,否则记仇很久。 “如今只有种田和打仗两件大事,女子力气小又怕疼,皆弱势。女子没什么机会实现自己的价值,只剩下为人妻子这点儿作用。男子这样觉得,女子也是这样看待自己,这就是平溪现状。他们抓住王妃,完全看不到她身上真正的价值,只会抢回去当老婆,或者脱掉裤子看一看大白屁股……” 林晟捂着嘴不让说,缪泠一下把他的手拿开:“有什么可回避的,你们臭男人就是把女子当作寻欢的东西,以及生孩子制造新农民、新兵。” “我没有。”林晟撇清。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