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不是敌军渡河吧?”缪泠心里慌兮兮,“打到对岸了?这也太快?” 想来是不可能的事儿,但是崐州都能丢,还有什么不可能? “只有一个人。”陈颖肯定。 云层闪躲一下,月亮明晃晃地钻出来,河面上的情况看得清楚了些。有一个人趴在蒲筏上,好像已经没什么力气,横渡变成了直往下流。 “小姐,唐突了。”陈颖从缪泠头上拔一枚发簪,缠绕在缰绳顶端。 一扔一刺,发簪稳准地扎进蒲筏,陈颖赶紧把人拉过来。 这种蒲筏通常是军队用来渡河的工具,普通人落水也应该救的,何况是同袍。 那人也不知道在河里泡了多久,一上岸就开始狂吐,竹筒倒豆子似的呕个没完。 “凌国的士兵?”陈颖皱着眉。 看衣服的制式和布料,都不是他熟悉的样子。 那人打量许久,不确定地开口:“陈将军?” 陈颖当年在军中官职不高,但军营里凡是领兵的都可能被称一声将军。 叫着好听,振奋人心。 “你认识我?”陈颖惊讶。 “战场上见过,将军神勇,记忆犹新。”那人边咳边说,“在下赛绩,现在郭客至将军帐下,可否借将军马匹一用?” 说着不等人答应就想翻身上马,这才看到陈颖身后还有一位女子。 “冒犯了。”说完就从缪泠手上抢缰绳。 缪泠一听郭客至就来气,更不喜欢什么“冒犯”“唐突”,你既知道那你还这么做? “唉!” “扑通!” 赛绩膝盖上被踢一脚,顿时跪在地上。他本来就被河水泡得全身发软,然后也是没想到娇滴滴的姑娘会武功,更没想到她会出手。 他不是跟陈颖聊得挺好吗?打他干什么? 赛绩立刻站起来,顾不上缪泠,只是再一次对陈颖说道:“陈将军,在下确有要事,可否借马匹一用?” “小姐?”陈颖颇为无奈,好半天蹦出一句,“你不是叫我陈叔叔吗?听话。” 赛绩这时候可是拿命渡河,肯定有很重要的军情。 “就我好说话!”缪泠委屈地把缰绳扔给赛绩,赌气道,“郭客至不信我,你骑着我的马回去,他也不信你。” 赛绩正准备上马,被她吓得一脚踩空:“小姐是?” 缪泠冷哼一声:“奸细!” 陈颖喝止道:“不得胡说。” 还真有几分长辈的架势。 缪泠又开始哭了,上一顿哭本来就没哄好,一层层委屈堆叠起来,这一次哭得更猛。 赛绩被搞得一愣一愣,陈颖便拍一下他的马屁股。马儿开始动了,赛绩只好跟上。 “诶,陈将军可是清楚郭将军大帐在何处?”赛绩拉住缰绳问一句。 听这位小姐的意思跟郭将军很熟,虽然听起来互相之间有些龃龉,但应该是一路人。那就问个准确方位,以免瞎耽误功夫。 陈颖随手一指,说:“路上能遇见郭将军的护卫。” 赛绩抱拳:“多谢!章军师料事如神也!” 这人以为护卫是来寻他呢! 缪泠忍不住吐槽:“看他这样子,没准儿是从裴绣那头开始漂流,一路经过大帐然后遇上我们。一群麻瓜天天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