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必管别人怎么想?”凌无非平声静气道,“你只需知道,我做这一切,并非为了求你原谅,只是希望能让此事对你的伤害减到最轻,日后不受其扰,依旧快乐安逸。” 沈星遥不言,只是握着他的手,安安静静望着他,良久,忽然低下头,唇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 凌无非见她终于露出笑容,悬在心头的大石终于落下。可他仍未起身,依旧注视着她,道:“就这么轻易原谅我?不好。” 沈星遥凝神思忖片刻,略一颔首,双手一齐捏住他右手,挽起衣袖,低头一口咬在他手腕间。她起初咬得很轻,可咬着咬着,忽然便回忆起昨日的痛楚来,眼眶一红,齿间用力越来越大,直至尝到了血腥味。 凌无非强忍疼痛,神色始终未改,眼底柔情依旧,微笑望着她。 沈星遥破涕为笑,松开牙齿,拉过他的胳膊仔细看了看腕间那道带血的齿痕,匆忙从水里捞出帕子,一点点将血迹拭净。 “快起来吧。”她拉着凌无非起身,坐在桌旁,认真问道,“昨天是你打伤了那个邱官人?” 凌无非爽利地一点头,却忽然蹙起了眉:“可我没让他看见我是谁,也不曾报出姓名。” “我只是听说,有人把他打到只剩一口气,还不能人事,”沈星遥道,“便想着除了我,如此痛恨他的,应当就是你了。” “我可是想着下半辈子要成孤家寡人,才动的手。”凌无非笑道,“深仇大恨,怎么可能手软?” “就是有点可惜,”沈星遥若有所思道,“我本还想亲自收拾他。” “无妨,他还活着,”凌无非道,“等得了空,我再陪你去找他一趟。” 沈星遥嫣然一笑,起身搂着他脖子,靠入他怀中。 凌无非双手环过她腰身,紧紧拥着,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里,露出释然的笑容。 他在沈星遥房前待了一夜,等到辰时袁愁水去叩门,发现人不在,匆忙赶来寻沈星遥询问,见二人有说有笑,才知前嫌已释,不由松了口气,便唤二人同去见玉罗敷,继续商议如何对付刀万勍。 “我这儿的姑娘多是南方的丫头,找遍上下也没几件你能穿上的衣裳,”玉罗敷将几套女子制式的衣裳摊开在床面,对凌无非道,“还非得是曲领才遮得严实,不会露出破绽,你自己看看,哪个合适?” 凌无非双手环臂,若有所思走到床前,仔细看了看摆在上头的三套衣裳——一套从里到外全是白色,除却中衣露出的领口有些许暗纹,外边几层全是薄透的素纱;摆在中间那套,则是荼白里衣,外罩两层直袖短衫,均有缠枝暗纹,里边一层是藕荷色,外边一层是嫣红,最外边则是一层白色素纱的广袖大衫,裙子是间色的,百迭制式,檀色夹杂着藕荷色,粉粉嫩嫩,甚是娇艳;最后一套,则是以绀青为主,背后还绣着大朵的牡丹花,浓艳而霸气。 三套衣裳的最大相同之处,则是除了里层的曲领勉强算得上保暖,外面几层衣裳均为纱制,又轻又薄,多看几眼都嫌冻得慌。 “大冬天的,穿成这样不冷吗?”凌无非忍不住问道。 “小公子,这儿可是风月之地,穿那么厚,谁乐意看你?”玉罗敷道。 凌无非闻言,若有所悟,思索片刻后,拿起了中间那套粉色的衣裳,道:“就这个吧。” 白色显宽敞,他身量本就高,再穿上这么一身衣裳,站在刀万勍面前,着实不像个风尘女子娇娇弱弱的模样,而绀青色又过于端庄明艳,他之所以扮成女子,本就是为了削弱刀万勍的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