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风云变幻,也不知还会发生什么事,他总跟着我,也不是办法,万一拖累他就不好了。”江澜说道,“我问他愿不愿意回家,他又说一个人在山里太孤独,我就说,可以帮他说门亲事,浔阳城里的好姑娘,我都可以去帮他打听一遍。” 凌无非才刚刚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就被她说出的这番话所震惊,当即抬起头来,直视着她,难以置信问道:“你真这么对他说的?”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江澜问道。 凌无非仿佛被他问住,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摇头叹了口气,两手一摊,道:“你要给他说亲,何必那么麻烦一家家去问,把他招赘回去不就好了吗?” “胡说八道,”江澜白了他一眼,只觉这师弟说话也没个正经,“谁会对我感兴趣啊?” “怎么,你很差劲吗?”凌无非反问。 “你们不都说我像个男人吗?”江澜道。 “那也就是随便说说,”凌无非道,“我要真没当你是个女人,应当避嫌的时候就不会躲开。” “避嫌?几时的事?”江澜问道。 “自己想。”凌无非没好气道。 江澜也没还嘴,竟还真的回忆了起来,忽地便想起,两年前曾有一回,她因一次护送失利,负伤脱身,未到金陵便已筋疲力尽,只得以烟火传信,前来接应她的,正是眼前这位师弟。 那日凌无非在山中找到了她,踏过一地乱草将她扶进山洞,见她捂着后腰,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便即拿出一瓶伤药丢到她怀中,道:“自己上药,我到附近看看,有没有人追来。”说着,便转身往洞外走。 “可我看不到啊。”江澜在他身后喊道。 “那就想办法。”凌无非丢下这句话,已然大步走远。 江澜回想起此事,好半天才“哦”了一声,却又歪过头,仔细想了想,道:“你说你避嫌是因为男女有别,可云轩上次救我,也没避嫌啊。” 凌无非听到这话,已然对她的迟钝感到叹为观止,良久,方敷衍似的点点头道:“行……行……你高兴就好。”说完这话,便起身推门走了出去。 “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啊。”江澜在他身后喊道。 凌无非只觉她迟钝得让人难以想象,压根不想再搭理她,径自便走远,回到方才歇息过的石凳旁坐下。 自己避嫌,是因为二人之间始终如兄弟一般,并不想让原本简单的关系因为一时的不慎处置而变得尴尬,而对于云轩而言,从一开始,大概便已决定了之后要怎么做——他乐意对这段突如其来的缘分负起责任,是好是坏,旁人无法评判。 但最不应当把自己从这段关系当众撇除的人,便是江澜。可这种话,除非云轩自己开口,谁也无法代替。 荆昭霓从袁州派去的人手,都是快马来回,不到一日光景便将卞经纶与百里兴二人请来袁州,二人早知沈星遥与鸣风堂有些瓜葛,是以得知她也在袁州时,心下虽有隐忧,却未表露。 浔阳城内总部,原有四百余人,当中亦有亲近江明者,尚不到百人,原构不成威胁,然而经过齐羽同他里应外合,闹得人心涣散,大多人都已归顺于江明,那些抵死不从的,尽已遭杀害,在掌握大权后,江明还不知从何处调派了三百余名人手来扩充实力,原先的那几百人,都被齐羽带去了宿松县,所有人马加在一起,足有千人至多,即便梁徂徕手里的那些人马尽数都能调来,也远不及对方人多势众。 眼下若是袁州等三处分舵同时出动,如此浩大声势,必然惊动江明,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