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相,嗓音却低沉有力。田润与他不过一面之缘,对此印象并不深刻,是以一时之间并未反应过来。 “他说了什么?”凌无非问道。 “他说,明日一早就会召集所有人,说出真相。”沈星遥道。 “那就等着看好戏吧。”凌无非挑眉一笑。 翌日一早,田润便派人召集全县百姓,聚在前几日他摆擂召集义士的空地上,那些乡民眼瞧着又有大事发生,虽不知是怎个情形,仍是聚拢过来,看起了热闹。田润看着黑压压的一片人头,虽难以启齿,却还是硬着头皮开口:“诸位……是田某人对不住你们啊……” “田员外您这是什么话?”台下有人发出困惑。 “就是,怎么突然说这些?”众人纷纷附和。 “其实一直以来,所谓飞龙寨掳掠城中妇孺的谣言,都是我田某人放出的话……”田润咬着牙跟,艰难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一个月前,我发现……” 他一面叙说着事情,一面落下泪来,一半是羞愧,但更多则是为了博取沈星遥的信任,让她助他保全性命。百姓们听完他的话,一个个沉默当场,良久,方有人问道:“田员外,您该不会是受了旁人威胁吧?” “没有那样的事。”田润偷眼瞄向站在人群最前方的沈星遥,闭目深吸一口气道,“是我良心难安,不忍见诸位百姓受家破人亡之苦……如今我东海县内,各户人家凡有女子、孩童失踪者,田某都将送上黄金百两,以此告慰。城中所有人家,凡有所缺,尽可来告知田某,我田某人就算散尽家财,也会极力满足各位所需……” 田润说完这些,本还没人相信他的话,但当他将城中那些人口失踪前所遗落的随身之物一一交还之后,在场众人立刻便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谁要你的钱呀!”人群中,一名失去孩子的少妇怒骂道,“你把我儿子还回来!” “就是!还回来!你到底把他卖哪去了?” “弄了半天,原来不是飞龙寨,竟是你们这帮为富不仁的东西搞的鬼!” 台下百姓听完这些,一个个愤愤不已,甚至还有人想冲上台,却被家仆拦了下来。 “那我家秀莲怎么办?”桂家婶子由旁人搀扶着,走到人群最前方,冲田润问道。 田润喉头一梗,刚要说话,便听得台下传来一声“娘”。扭头一瞧,只见灵儿搀扶着已苏醒的桂秀莲走了过来。桂家婶子当即红了眼眶,扑上前去,与自家女儿搂在一起,哭作一团。 “秀莲啊……”桂家婶子哭了半天,情绪稍有和缓,伸手轻抚桂秀莲面颊,道,“真是那田家公子把你卖了吗?” 桂秀莲点了点头,道:“那些日子,爹爹在外被人拖欠工钱,我听说那家雇主,与田公子相识,便想请求田公子说和,谁知道……差点就见不着爹爹和娘亲了……”说到此处,她又哭了起来。 田润看着眼前哄闹混乱的情景,目光渐趋呆滞,却忽地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田叔父。”于是猛地回头,却见梁嬿婉不知何时已站到了他的跟前。 “田叔父,您是不是把费大娘给关起来了?”梁嬿婉问道。 “她……她……”田润心虚不已,余光瞥见沈星遥,不由慌乱起来,只得立刻命人回到宅子里,把关在后院柴房中的费大娘给放了出来。费大娘见了梁嬿婉,当即便晕了过去。 田润却忽地回过神来,道:“等等,你不是已经……” “是我命好,没被那些人看中。”梁嬿婉黯然道,“若非张女侠相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