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卞宁宁难以置信地看向卞亦枫。 卞亦枫颔首:“谁也不认识,谁也不搭理,整日在自己的院子里呆着,胡言乱语。” 没想到方秋卉如今竟是这般模样,那便更奇怪了。 自己最亲近的母亲疯癫,姚轩却能舍下她孤身到了定国公府,那想来姚轩当是并不顾及母子之情的。可姚轩却又刻意得罪姚氏,似乎也不看重权势。 那姚轩要的,究竟是什么? “不行,即便方秋卉疯了,我也得去见上她一面。”卞宁宁坚持道。 卞亦枫对她的反应并不意外,早在他预料之中。 “我不是让你瞧瞧这个吗?” 他将手里的玉瑞兽递到卞宁宁手中:“我既让你瞧,便是有大用处的。” 卞宁宁疑惑,说道:“还请九皇叔直言。” 卞亦枫盯着那个玉瑞兽扯了扯嘴角:“方家近来打算将整个方宅都修缮一番,而恰巧,我在这遥州城内也认识人在从事这个行当。” “而此事是由方秋卉的哥哥,方家大老爷方海负责,听闻这方海,自来最爱收集玉摆件。” 说到此处,卞亦枫故作痛心模样:“所以,我便只能忍痛割爱,将这玉瑞兽送给他,让他将修缮屋子的生意,交给我打理了。“ 卞宁宁明白过来,这是借修缮屋子的由头去方宅。只要能进方宅,就一定能找到机会见到方秋卉,说不定还能查到更多细节。 而此番卞亦枫也当真花了心思。修缮方宅这种小生意,放在以往,他根本瞧不上眼,如今还要搭上一件玉瑞兽,才能揽下这个活计。 卞宁宁又细细看了看那玉瑞兽,玉质莹润,手感细腻冰凉。只怕最后她九皇叔赚回来的,都不及这玉瑞兽值当。 “九皇叔,这些都算我欠你的,往后我一定会还你。”她望向卞亦枫,诚挚地说道。 可卞亦枫却摆摆手,顺嘴说道:“你还什么?自有人帮你还。” 可说完他又状似懊悔地捂住嘴,而后又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站起身来。 “你收拾收拾,用过午饭,咱们就去那方宅瞧瞧。” 说完,卞亦枫便离开了前厅,转过隔扇门的时候,卞宁宁却在他唇边瞧见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自有人帮她还,是何意? 突然福至心灵,卞宁宁反应了过来。 是沈寒山。 思及此,她才反应过来今日怕是没空去瞧沈寒山了。 她起身走到前厅外,随手招了个正在扫洒的小厮:“麻烦你帮我去兰亭客栈送个信。” 小厮点点头,俯首垂耳听她吩咐。 她将沈寒山和丹荔的身份和样貌都说了一番,小厮应下,便快步离开了。 “宁儿,你何时还要跟沈寒山报行踪了?” 温仪自前厅外的花园中踱步而来,抄着手,目带审视地瞧着卞宁宁。 卞宁宁心里咯噔一声,不知为何面对温仪,总是无法坦然回应她与沈寒山的纠葛。 但很快她也收敛了心中的忐忑。有些事,也该告诉温仪。 她朝温仪走去,在园中的石桌旁坐定。周围是开得正好的月季,丛丛香郁,清心怡人。 “温仪,从前是我们错怪沈寒山了。” 温仪刚随手摘了朵鹅黄色的月季,放在鼻尖轻嗅着。听了这话,眉头却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