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养了二十六年,一分钱都没给家里挣过!现在弄个不明不白的孩子,就要分杨家产业,我不同意!”杨婆子喊道。 “哦,杨婆子,你怎的知道杨明诚就活了二十六岁,你不是半月前刚去县学给杨明诚递了告假帖子吗?”李元夕抓住了她话中的漏洞,立刻反击。 “我,我……”杨婆子张口结舌,一时找不出辩词。 “你明明知道杨明诚已死,还装模作样地替他告假,够狠!”李元夕继续道,“你可知道,他本可以跟他心爱的姑娘成家,过美满的日子,但就是因为你所要求的证明,他不忍违抗你,便丢了性命。三年,杨明诚在枯井下坐了三年,今日重见,你无半点心疼,无半点愧疚,还不认他的妻儿,你良心何安!” “也罢,你这样的人是没有心的。杨婆子,你听好了——你认不认,你同不同意都没关系,律法早有规定,我们会按律执行。” “敢,谁敢分我家产,我跟她拼命!”杨婆子吼道。 “好,我等着你来!”接口的是赵光,他怒视着杨婆子,“我就在北阳县,哪也不去,你来找我好了!” “你,你们欺负人!”杨婆子转而向刘主簿求告,“大人,请替老身做主。老身孤苦无依,早年丧夫,现在又把儿子丢了,让我怎么活?” “左右,给我拿下!”刘主簿喊道。 四个吏人上前,把杨婆子掀翻按倒在地。 “现在知道无依无靠了?在你起意害杨明诚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呢?”刘主簿恨声道。 “不,大人,你不能杀我,本朝最讲究孝道,我为母,为尊,有权管教儿子。杨明诚不遵母命,私定终身,是不孝,一直功名未就,不能光耀门楣,是大不孝。此等不孝子,死又何辜!” “说得好!”刘主簿猛拍惊堂木,“你这是承认了!你是故意的,你故意让杨明诚下到枯井,就没想让他上来!既如此,我也告诉你——孝的前提是母慈,母慈子孝!你如此狠厉,视骨肉如芥草,蓄意谋害,伤天害理,罪不容恕。” “但看在你年老的份上,只责二十杖,不可赎买抵刑。另外,杨琪还是承继杨明诚的那股家财。你回去算好了,折算成现银交到县衙,只给你三天的时间,若敢违限,重责不恕。” 说完,刘主簿挥挥手,差吏举起板子开打,杨婆子哭天喊地地告饶,但天地无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