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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夕狐疑的目光打断了夏夫人的话,夏夫人想了想,没有什么不能说的,遂解释道:“孙氏死了。”
原来孙秀秀回到夏府后,夏夫人不放心,请了大夫替她诊察,结果发现她得了梅毒,夏夫人大惊,立时察问。孙秀秀知道瞒不过,便将被牛鑫拐走后的经历一一诉说,只求夏夫人怜悯,不要送她走。
夏夫人想了想,孙秀秀到底是夏伯渊挂念之人,为寻她,不知闹了多少心,夫妻二人的关系也冰到了极点,此时自己擅作主张,哪怕是为夏伯渊着想,只怕也要落个自私善妒的名声。
夏夫人将实情,一一告诉了夏伯渊。
夏伯渊听闻,如雷轰顶,虽竭力撑着,当时未倒,但过后就发起了烧。
夏伯渊没有开口,夏夫人便也没有再问,老夫老妻的,她明白丈夫的心思。夏夫人命婢女清扫了几间空房,把孙秀秀移过去,三餐不缺,好生看顾。但绝症不可医,再加上心病,不过半月,孙秀秀便死掉了。而夏伯渊却在病榻缠绵了两个月。
痊愈后,夏伯渊主动找到妻子,说不再纳妾,请她寻合适的人,认养膝下。
夏夫人说的唇干舌燥,端起茶盏,慢慢喝着,等待李元夕的决定。
李元夕犹豫了片时,还是做出了同样的选择,她对夏夫人道:“夫人,在我心里,您早已是我的母亲,就算我不做您的义女,我也会替您养老送终。这个请您放心。”
李元夕不等夏夫人开口,继续道:“我做这个捕快,很多人是不服的,说我是受人荫蔽,不错,没有夏知府的宽容,我穿不上这身曳撒。——可我办案也是有目共睹,凭的自己本事。这时,我若成了您的义女,世人该哗然了,他们不但会议论我,更会编排夏大人。这是我不愿看见的,夏大人的清誉,不容诬毁。
“当然,我也有自己的私心。世人往往小瞧我们女子,以为我们女人只能守在内院,只能等男人养活。我偏不信,我要让他们看看,巾帼不让须眉,从不是一句空话。他们男人能做的,女人也能做,甚至可以做得更好。”
李元夕说完,就被夏夫人紧紧握住了双手。
夏夫人颤声道:“我的儿,难为你,居然有此等心志。是我欠考量,认义之事不必再提,但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