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夕把榻床上的小几、书卷、靠枕统统挪走,从柜橱里取出新被新枕铺好。 崔巍立在榻侧,看她忙前忙后,不觉开颜,移时,就乖乖卧在了榻上。 “好了,你好好睡,有事喊我。”李元夕抱起床上枕被,“我就在隔壁。” 崔巍怔住:“你不在这儿?” “我睡觉轻,一醒就烙大饼,有时还会翻书,会吵到你的。”李元夕实话实说。 “无妨,我都睡了这么久,你要是睡不着,咱们可以说说话。说着说着说不定也就睡着了。”崔巍道,他侧过头,望着她,眸色闪闪,如小鹿。 李元夕心中一跳,道:“好,要是吵到你,你可要告诉我。” 其实她也认床,隔壁只有桌案,跟打地铺差不多,自从崔巍来了,她未曾好睡,实在是想念她的床。 很快,她收拾利落,进帐子更衣躺下。 崔巍听那窸窸窣窣之声,不觉又怔:“她倒是不避我,这又算什么呢?” 这个问题困扰着他,他几乎一夜未眠,倒是李元夕,饱睡竞夜。 翌日,李元夕见他眼皮肿厚,惊道:“可有哪里不适合?” 崔巍摇头:“可能是汤水喝多了,睡前不宜多饮。” 李元夕想了想:“昨晚,你有喝汤吗?我怎么不记得。” “我也不记得了。”崔巍急道,岔开话题,“你今天不用出去?” 李元夕看看窗外的艳阳:“有一件小事,我去去就回,很快。” 她所谓的小事,便是寻路通。 虽然眼下不急着捉牛鑫,但准备工作不可不做。这其中之一,便是盯住戴继业。 李元夕相信,牛鑫一定会找戴继业复仇。而戴继业也不会坐以待毙。 有赵尚武的前车之鉴,以戴继业的脾气,当会先发制人。那么,由他寻找牛鑫,可比她容易多了。毕竟,他更了解他。 本来,这事当由她亲自做。一旦发现戴继业有任何举动,她可立刻反应,但崔巍在,照顾他是第一位,这盯守的事,只能再交给搭档。 “这次办案,不知有无赏格,夏知府至今未提,只能以无算。”李元夕急急走着,心中不忍,“大通跟着我,跑东忙西,若是一点儿银子也不见,可真说不过去。不行,须得想个法子,让夏知府出出血才是。” 念叨间,不觉就到了路通家,迎接她的是一匹红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