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别几日,章丘再次见到了昔日霁月清风的少年。 只不过少年此时静静躺在床上遥遥看去像极了一座精美绝伦的泥塑木雕。 他敛了神色,跟在衙役身后,等着看诊治病救人。 楼济正来牢房里走来走去跺步子,满脸烦躁,余光瞥见下属又带着大夫进来,他撇撇嘴:“外面还有多少人?” 衙役:“禀大人现在没有多少大夫前来接活” 他上递奏折已经将赵怀民的情况上达天听,只是一下午过去了,皇宫内没有传来任何消息,楼济也摸不准皇帝的心思,又不敢不顾赵怀民的死活,是以他以衙门的名义广布消息:凡是能救治刑部尚书的大夫可得黄金300两。 楼济对于伪装过的章丘一扫而过,并没有在意,他打着哈切,捂着嘴,闷闷道:“今日就到这里了,本官就在隔壁,有什么情况你们及时通知我” 他揉着脖子不急不慢地往外走,行至牢房门口,募地,转身回眸,打量着章丘一眼:白发白胡子,一身药味儿,就是穿着颇为寒酸,全身衣服襦裙洗得发白,布料都脱色了,有能耐没钱的赤脚大夫?,看样子挺缺钱,他心里腹诽道:这老爷子瞧着挺靠谱,就他了。 于是他指着章神医,对着衙役们吩咐:“今夜就他了” “老爷子,你今儿个把人看牢了,只要人不死,本官另外赏金300两,可明白?” 章丘被他的话惊愕到失态,老爷子倏忽望着捂嘴打哈切的县令楼济漆黑的眸子一片阴翳,他摸了摸胡子,屈着身子,低眉敛目道:“草民遵命!” 没想到:京城脚下还有人糊弄人,真是…… 楼济一走,看守的衙役们面皮子瞬间垮了,他们纷纷打着哈切,一脸疲倦,凑在一起“谈笑风声”,还不忘指使章丘救人。 “哎!老爷子,你楞着作甚?没听见大人的命令?今天晚上由你盯着赵大人,还不快开始给赵大人看看” 章丘没动,眸色冷峻没说话,他猫着即使身子也是身高八尺的汉子,此刻虽然是白发老头形象,细细看:也是一个魁梧的老爷子,就这定定盯着他们带着若有似无的威慑力。 王狗儿本就气不顺,见他一个穷逼赤脚大夫也敢露出不满之色,正准备出手教训教训他,却被一旁的男人拦住了,贾空凑到他耳边说道:“王五,别动手,大人就在这里,要是动静大了,你我吃不了兜着走!” 他拼命摇头不赞同王狗儿又动用私刑——银针扎人。 王狗儿眼里不甘心,却听见身旁人继续压低了声音道:“他是个大夫,你还是小心些为好” 王狗儿这才息鼓偃旗,瞪了章丘一眼,愤恨道:“看什么看?没看见病人都快死了……” 他低低猝了一口,骂骂咧咧地靠在牢门上。 谁知章丘陪着笑脸,双手置于身前,拘谨道:“天儿冰冷刺骨,老朽不知要坐堂一晚上没有带被褥,可否……” 他话还没有说完,王狗儿拔出刀子,咧着嘴阴鸷笑道:“怕了?晚了!” “不管你是圣手还是草包,进了这个门,给老子老老实实呆着!” 白晃晃的佩刀横在牢门口,配上王狗儿那一脸戾气,本以为老爷子会杵了,没成想:老爷子悻悻然闭嘴一时,下一瞬他又讪讪道:“别别!老头子将就一晚上没什么,可是老朽的药箱不在身边,在侄儿手里,他进来前出、出恭了,不知、不知大人可不可以让他进来一趟?” 王狗儿看了一眼贾空,两人互相对了一眼,目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