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的,可是启风这案子压了四十多年才重见天日,一个人半辈子都搭进去了,他一直不认罪,听说衙门待他挺好,在里头小日子过得还不错……要说没有启家人的手笔,老身可不信” “嘿!今儿这案子走向真是愈发迷离了。我瞅着启家人的如意算盘打错咯,没看见咱们赵大人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顺着他们的话头走,直到一干关键嫌犯一一到案,签了认罪状,这才拿出启风的手里的罪证,高!高啊,这样一来,启家人又不能翻供,只能硬着头皮甩脱自己家嫌疑,启风的冤屈得以洗刷,我瞅着启家人一个也跑不了,凡是参合进去的人估摸着要吃牢饭咯……啧啧!要是这样,真是痛快!” 就在这时,启刘氏动了:“老身可以作证” “这盘子里的信笺确实是我夫君与启盼进老爷的来往密信” 她掀开眼皮,眸色无波动,说出来的话当下激起千层浪。 启航拂了拂袖子,语气森然,目光如炬盯着跪在地上的老婆子,沉声道:“刘氏你可看清楚了,别老眼昏花,认错……” “啪”惊堂木震荡在高堂之上,砸向每个人心里。 也打断了启航的威胁心思,他第一时间正视着端坐在案牍上的少年,眼神猝出浓浓的寒光,不死心地甩了一句话:“还请大人明见,此人行为举止疯癫,所言有待考究” 少年眸色微不可察地冷了一度,泽唇压了下去,凌然道:“此事本官自有定数” “金大夫还请你给启刘看看” 他当然会当场确定启刘氏的精神状态,毕竟谁知道这个案子会不会被推翻,至少在他手里不能让启风再蒙受冤屈。 金大夫板着个脸,拿出吃饭的家伙什,望闻问切一系列操作下来,在场人梗着脖子,又开始叨咕起来,本就炙热的天气,此刻人群攒动,说话声好像琵琶声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般嘈杂,令人昏昏欲睡。 金大夫:“这是什么?” 启刘氏:“是银针” “禀大人,启刘氏眼神明亮有神,可辨认外族,眼睛正常” 金大夫又问:“你家有三姊妹,大姐金花,二姐银花,三妹叫什么?” 启刘氏:“三妹” 她回答问题的语速不急不躁,脑子也没有出现疼痛,呕吐或者伤痕等状况。 金大夫忙回禀县令:“回大人,启刘氏头脑并无明显伤痕,口齿伶俐,说话有条有理,头脑是正常的” 金大夫:“举个手” 启刘氏依照大夫的要求举起了手。 金大夫:“跺跺脚” 她跺了跺脚,身形四平八稳。 金大夫又要求:“陈述下面这段话:今天早上我吃了鸡鸭鱼鹅,吃多了,所以拉了一上午肚子,现在终于好多了” 启刘氏照做了。 她做完一系列检查后,金大夫咧嘴笑了:“回大人,通过刚才现场望闻问切,启刘氏四肢能活动自如,五官端正,并无残疾,脑部可独立思考,精神状态正常,故而并没有疯癫表现,乃康健的正常人” 以启航为主的启家人当场面色黑如罗刹,眼神如刀刀刀飞向金大夫和启刘氏。 他们坐不住了,想说话。 赵怀民:“启刘氏,你对自己刚刚的供词可有异议?” 启刘氏:“回大人,草民无异议,愿意签字画押” “大人,她一妇孺之言不可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