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砍半了,医术好,待俺们这些老人老太太极好,大家伙都惦记着尼,可惜啊” “这才几年得光景就人头落地了,也不知是好人福气薄,还是祸害命硬,老天爷一点也见不得咱们老百姓过好日子,不过话说回来,他家那孙子要是还在,年纪与您二位相仿,那也是个知冷知热得孩子,之前经常在街头巷尾窜来窜去,跟在老爷子身前跑腿儿,长得也俊俏极了,见着谁家婶子大娘都唤一声,谁家老太太不稀罕,都嚷嚷着要把家里得丫头许给人家..” 小二说得很畅快,舔了舔嘴巴,赵怀民立马将烧刀子倒进碗里,递给了他:“好酒配好菜,日子才有盼头” “这帐算我们的,咱就是图个心里舒坦,整日憋着,都快成王八了” 话确实有点糙,与少年那疏朗如皎月的外表格格不入,就连一旁的司喜本来挺伤情,乍一听见自家公子这么“上道”,捂着脸,忍俊不禁地憋笑了。 “你们也喝” “喝酒就要一起喝才痛快,来!干了这一杯” 小二先干为敬。 赵怀民也一饮而尽。 司喜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一口下去,初入喉是腥味十足,而后带着粮草的甘甜,后来...酒水走过的地方十足的烈烧灼着嗓子。 “嗝”两道打嗝声齐齐响起,“哈哈哈..” “兄弟好酒!!” 小二和司喜笑得拥着肩膀,嘴里嘟囔着酒水正。 “我爹自个独家秘方酿制的,谁不服气?,那些差爷们最好俺们这一口,一口烧刀子,一口烤羊肉,今儿个九巷口,明儿个六花筒子胡同,去他的巡街,查案子!!!哪有酒肉穿肠过自在” 司喜只觉得脸蛋发烫,烧得厉害,眼皮子也开始沉:“忙忙碌碌一年,婆姨也见不着,孩子还没影,到手得银子还不够那些路边叫花子一天得饭钱,哎~~” “兄弟命苦啊!!都说衙门活儿体面,谁不知道俺们这是在刀剑上抢活,钱少活还喵得贼多..不划算!简直太不划算了..” 司喜接收到自家公子眼风,忙拉着小二倒苦水。 小二也是憋了一肚子气:“谁不是啊”“你看看这世道谁家日子过得舒坦?都是勒紧了裤腰带过活,偏偏就这么艰难,人家还不放过俺们啊” “采买的,巡街的,一个个都盯着俺们这些小老百姓,以前这道道多热闹,大街小巷都是叫卖声,到了现在谁敢在这儿多溜达一圈?” “那些婶子大娘,老爷子舍了脸皮子在大街小巷里游走,成了卖货郎。就这般还逃不过人家那些官爷,日子啊就是这么苦...” 赵怀民越听越不得劲儿,他笑道:“难道那些人眼里没有王法嘛?” 小二笑得比他还难看:“王法?” “啥叫王法?但凡还一嘴,那就是挨鞭子的下场”“他们就是王法,谁敢多嘴多舌,人还没走到衙门就被人就地处死了” 一顿饭下来,两个人抱成一团,又哭又笑,场面一度十分滑稽。 最后还是老爷子来找儿子吃饭,这场吐槽大会方才谢幕,主仆二人乘兴而归。 回去的路上,司喜脑子昏昏沉沉,瞪圆了眼睛:“公子啊,你怎么好像一点也不脸红?” 赵公子微微一笑:“酒不醉人人自醉”“你省点力气” 不知为何,这话在司喜听来莫名有一股宠溺。 他咧着嘴笑道:“今儿真是高兴”“就算是张家出了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