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县里揭榜后,县衙衙差第一时间将好消息送到卫家。 卫家老老小小齐聚一堂,就连卫颜儿和赵永禄也早早到场送上贺礼。 “卫大人福安” “赵大人来了,快请快请” 两人打了官腔有点疏离,倒是卫颜儿跑到自家哥哥跟前,打趣道:“都进了卫家门,怎么还这般客气” “今儿是明辉的大喜事儿,我和嫂子就不计较了,你们自己忙吧” 识趣地跟着卫大夫人往里间走。 卫旭面色发紧,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们都走了,家里怎么办?” 若是报喜官带着金贴上门,无人迎门,岂不是失礼? 赵永禄听出暗含之意,苦笑道:“他还小,该多练练” “有明辉珠玉在前,小儿这些都是花花肠子” 作为父亲,面对上官时,贬低自己孩子,最喜欢夸赞他人的孩子,从而达到捧臭脚的目的。 赵永禄当然不会让儿子一次就过,这次县试有邵阳许太守主考,他避嫌,但私下已经打过招呼,还将孩子的字迹拿给许太守辨认。 他这么做,一则怕夺了卫家风头,二则希望大儿子再练练性子,孩子年幼性子未养成,容易被孤高自傲,导致以后的路就窄了。 卫旭摸着胡须,有点满意妹夫的识趣,不过也止于此,见好就收,忙劝慰道:“恣哥儿这孩子性子老成,自有一番谋算,你也不可太压制” “孩子上进是好事,将至成年,万不可打压过头,免得折了好苗子” “是,卫兄言之有理,在下也是这般想的”“如今明辉倒是拔得头筹,看来我家守仁还得向明辉学习” 顾名思义:对于卫明辉中举,他有点高兴,也有点失落。毕竟不是自家孩子,当然不能感同身受。但是有点意动,大儿子已然与自己离心,小儿子资质瞧着不错,若是跟着卫家走,肯定比呆在自己身边划算。 卫旭听了一耳朵,见妹夫十分艳羡,便知道那事肯定能成,一旦那事成了,他们插手赵恣的婚事自然方便多了。 他敛了算计之色,笑道:“乐意之至,咱们卫赵两家打断骨头连着筋,日后还要互相帮衬。说个不好听的话:话无白日红,咱们总不能光看到眼下,还是要立足未来,是不是?” 赵永禄连连点头,当然同意他的观点,两人相继和其他乡绅富甲打招呼,见了礼。 午时一刻,升学宴准时开始。 接下来轮到卫旭说话:“今日我儿能摘下县案首,光耀门楣,是我卫家祖宗、圣人之灵保佑,这一杯敬先祖”“濯濯” “明辉在赵家呆了一年多,叨扰赵大人多时,得大家相助,能取得好名次,少不了大家得功劳,这一杯我敬大家” “好!”“卫大人就是客气,是明辉自己争气”“就是!卫家真是清流之家,后辈人才多出,我等钦佩之至” 一番敬酒,大家好话说不定,而作为主角的卫明辉撇撇嘴,一脸不在意。 好不热闹等到开席,饭菜都有些凉了。 赵家,扶风院。赵怀民正在修葺一个破靠椅凳子,怀知在一旁盯着他。 铁锤砸在靠椅凳子上哐哐响,他一边钉钉子,一边与二堂弟聊天。 “今天天色不错,怀知有没有将被褥拿出来晒一晒?” 怀知摇摇头,没说话。 赵怀民当下就知道这孩子可能忘记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