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躺在小船上昏昏欲睡的卫明辉听着到这诗瞬间惊坐起来,嗟叹道:“好!好个闹字,赵恣,你果然才思敏捷,在下佩服!” 他行了书生礼,摇摇晃晃想下船去廊下,折腾一会儿总算是与众人汇合。 这时曹杰冷不丁提议道,:“说来卫家是咱们曲水县第一大家,素日听闻卫公子才高八斗,不如也来一首,让大家开开眼?” 卫明辉深深看了一眼曹杰,就连他旁边的赵怀民也扫了一眼,许是喝了点酒,脸上泛着红晕,“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 “那咱们可就一饱眼福,昔日卫公子大名如雷贯耳,今日我等真是三生有幸” “就是就是!咱们卫家当仁不让乃清流世家,也该让他们看看咱们的底蕴” 说此话者是卫家儿郎,他们早就按耐不住了,跃跃欲试,只要卫明辉打了头场,剩下的人也可以一教高下。 毕竟谁不喜欢才名远扬?只要撒下好名声,说亲事、拜师、科举在一定程度上大有裨益。 喜鹊在指头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卫明辉望着那鸟,不知怎得感觉特别喜气,便吟诗一首:“燕子不归春事晚,一乍冷风杏花寒。花气袭人知骤暖,鹊声穿树喜新晴” 卫家儿郎自会找补,赞誉道:“好!好个袭人知骤暖”“卫公子斐然成章,真是惊采绝艳” “就是就是!卫公子这诗文上知天文,下窥地理,晓通人文,气象之流,真是好文好诗” “真没想到各位风流儒雅,笔底生花令我辈甚感羞愧” “卫公子文采依旧浑然天成,格高意远。在下着实佩服,既然卫公子已经应下了战书。曹公子是不是也该应应景,吟诗一首” 顾崇义此刻就好像一个哈巴狗,谁碰卫明辉,他就咬谁,盛气凌人的样子惹得曹杰一行人很不爽。 卫明辉知道曹杰五大三粗,也就一手字还看得过去,脑子里装得都是刀剑棍棒,简直是个莽夫! 他嘴角带着坏笑,抱臂上观,看戏心态等曹杰出丑。 谁知曹杰也不忸怩,四处看了看,周遭的景色尽收眼底,适才吟诗一首道:“胜日寻芳曲水滨,无边光景一时新。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 卫明辉露出玩味之色,看向他身后的赵怀民,最后又甩掉了作弊的想法。 像这种场合,唯有真才者敢于即兴发挥,就连他都要在家里酝酿一下提前准备好自己做的诗,这两人不是吊车尾,就是在吊尾的路上,怎么可能会即兴发挥,肯定是写手提前写好的诗词。 赵怀民:“...”谢邀!我上学的天数还没你到处办诗会的次数多,你这么想,良心不会痛吗? “曹崇杰这诗句中规中矩,算你过了” 他眉头一挑,转头就将矛头对向赵怀民说道:“咱们还有一个东道主还没吟诗,若是不即兴发挥一首诗,我们可不依” “先说哈:若是诗词还是中规中矩咱们可不认,你也是赵恣的堂兄,长兄为尊,你的才情合该在他之上,否则就是违背了孝经的本意” 长幼有序,长者该给晚辈做榜样,言下之意:若是比赵恣的诗词还差一截儿那可就说不过去了。 赵怀民依靠在斜柳旁,残红褪杏小,枝头柳绵吹又少,嫩叶从枝桠中钻出来,嫩嫩的,绿绿的,万条柳丝垂髫随风拂动,荡来荡去,时而掩住了卫明辉的视线。 他以为赵行俭没听见自己的话,靠在顾崇义身上,身子往荷塘倾了倾,使了个眼风给顾崇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