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恣紧绷绷着下颚,抿唇道:“儿子省得,父亲要不去躺会儿?” 又到了夏日,衙门各项差事繁琐缠身,赵永禄忙不迭机,每天看不见人影,再见已是满脸青茬胡子,眼窝出现泪沟,沧桑极了。 赵永禄经历了一场心惊胆战的生产风波,他这会儿属实睡不着,心有余悸:“厨房里温着吃食,咱们父子俩吃点” 赵恣点点头表示赞同。 这话也是说给丫鬟婆子听,饭菜很快就端上来。 父子俩正在用饭,急促的脚步声在外间逼近,靠近门口突然没了。 赵永禄含了一口绿豆汤,往外头走去,还不忘低声嘱咐自家孩子:“多吃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能饿坏了” 临走前,他满脸关心,眼神里满满地都是儿子。 主仆俩往书房走去,“那边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常安:“说是孩子身体不好,要看大夫” 他小心翼翼地昂着头仰视着自家主子,意有所指。 赵永禄眉心蕴着冷意,见四下无人,也不敢大意,只是加快了脚步往书房走去, 甫一进门,便对着心腹低低道:“昨儿不是才看” 言语间十分不耐。 常安伏低做小,掏出火折子点亮了油灯,屋里顿时就亮堂堂。 他轻轻走到自家老爷身边,小声道:“说是孩子又发烧,反反复复,还得大夫坐堂仔细瞧瞧” “呵” “什么东西!以为爬上那位的床就能飞上枝头当凤凰,人家要是真喜欢早就纳入府中,还会这般偷偷摸摸,不过贪图新鲜” 赵永禄掐灭了灯芯,看了一眼常安,神情晦暗不明,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嘲讽之意不言而喻。 主仆俩静默着,气氛好像陷入僵滞中。 良机,赵永禄又发话了:“曹老爷子那边有消息吗?” 常安:“章顺回话说是老爷子身前中了一箭,情况怕是不太好” “歹人的马车已经被缴获,收入衙门,暂时没有什么发现” “现场出了已经死去的车夫,人像已经发布出去,挂在城墙边,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认领” 说起这事,赵永禄神思远游,不知怎得突然来一句:“那边今儿有动静吗?” 常安不明所以,想起下人的话,没有犹豫,回禀道:“说是今儿吃了些酒水,一直未曾踏出院子” 赵永禄:“那可就奇怪” 曹家在曲水县一向风评不错,到底是谁想杀死老爷子呢? “去请暗巷的陈跛子一趟,坐我的轿子,不可大张旗鼓,直接去那边” 近日真是多事之秋,为了万全之策,还是坐自己的安全。 常安刚走到门口,临门一脚,赵永禄又提点道:“你亲自去,切记万不可闹得人尽皆知” 先让那边风光几日,等小混球走了,自有法子收拾他们。 送走了常安,赵永禄闲不住,准备收拾些贵重物品去看看曹老爷子。 须臾,菡萏院那边又乱了,吵吵嚷嚷声依稀可闻,他皱着眉头往那边奔去。 “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 “屋里怎么了?” 丫鬟婆子手里又是沾满血水的帕子,又是热腾腾的开水,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还不快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