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钱老爷子腾位置。 钱老爷子双手哆嗦,被人搀扶着往床边走去,甫一看见好友那番惨样吓得呼吸一窒,差点晕死过去。 还是钱金逸眼色快,一把掐住老爷子人中,“嗬..” 老爷子渐渐呼吸顺畅,缓缓苏醒过来,他醒过神就要往病床上走去。 “爷爷,慢点” 钱金逸死命地拽住自家爷爷生怕出现什么差错。 钱老爷子拍拍孙子的手,钱金逸当下就明白他的意思,“爹,快去取爷爷的银针来” 不一会人钱风就取来银针,捧着送到老爷子跟前。 钱老爷子双手战栗着,取出第一针就站在自己双手上,不一会儿双手渐渐恢复了正常。 在钱金逸的搀扶下,他终于摸到老伙计的身旁,浑浊的双眼蕴着泪花,老爷子张着嘴啊啊呜呜许久,竟然说不话来。 众人闻之落泪,老爷子开始摸脉。 一刻过去了,他望了一眼不远处的笔墨,很快就有人拿着笔墨送过去。 徐徐写写,直到宣纸上面涂满了墨迹,他才停下来。 曹家夫子很着急,伸长了脑袋想看药方,围堵在床边,双眼红彤彤,急切地问道:“怎么样?” “钱老怎么说?我父亲是不是没事” “快给爷爷取箭吧” 一人一句急得挡住了钱风的去路,眼神几近祈求的模样,看得钱风心里难受。 他将两人带到外边,屋里的钱老已经开始烧刀了。 “曹大人,令尊身上那箭的位置太狠了,靠近心扉,开刀风险很大,若是不开刀,怕...怕是挺不过今晚” 其实他们都是行伍之人怎么可能察觉不到老爷子这次凶多吉少,只是心存侥幸,不想就这么放弃。 “至于开不开刀,全凭两位的意思” 钱风将老父亲写的药嘱一点一点卷进手心,凭借着宽大的衣袖神不知鬼不觉。 依着他家老爷子的意思是希望开刀,可是这种事情应该是曹家人做决策,一旦出了岔子,他们自己承受,若是自家老爷子替他们做出决定,日后少不得拉扯。 曹焦不想认输,又拉着钱风到一旁,“可是怕诊金不够?,我府中的管家马上就来,诊金不管多少,务必要救护老爷子” 糙汉子此刻眼眶充满红血丝,显然这个消息是个噩耗,对他们来说选与不选,都是一种煎熬。 钱风:“人命关天的大事跟钱有什么关系,大人莫要偏驳” “还请您快做决断吧,若是晚了,令尊恐怕...”挺不过今晚了。 他透过窗户,已然看到老父亲在床头攒动,心感不秒,看样子自家老爷子已经开始动手麻醉消毒。 曹杰杵在一旁,眼睛横着,像个护犊子的小兽,抱着头痛哭着。 他父亲也在院子里走来走去,钱风比他们还心急,眼瞅着自家父亲已经开始喷清酒消毒,再不做决定怕是晚矣。 他攥着药嘱死死掐着手心,眉头死死夹着,恨不得掐死一头苍蝇。 嘣嘣~,更夫的梆子声如约响起,荡漾在大街上。 敲在夫子俩的心口上。 “父亲,你怎么还在这里杵着,爷爷要你煮得汤药呢?” 介时钱金逸出门就径直走向自家父亲,不免疑惑。 钱风悻悻然摸着鼻子,讪笑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