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那徒儿也在多好,他也会正骨” 这种小事情压根用不着老大夫出马,因为曹家夫子的“伟绩”,他手的徒子徒孙都得到充足锻炼,故而接骨这方面,钱大夫一脉还是没什么问题。 赵怀民算是明悟了:曹家夫子算是“老熟人”,医馆的徒弟们在接骨头那方面已经炉火纯青。 大夫使眼色,赵怀民当下明了,打开话题:“怀德,你看这几日天色不错,咱们是不是请个假回家养蚕” 赵怀德小脸很认真,不免疑惑,“哥,咱们才来学堂一旬,这样会不会影响学业?” “你不想看蚕结茧?” 他可是一直期待白花花的茧子来着,期待值一直拉满了。 赵怀德尤为心动,下一瞬就惨叫出声“嘶” 疼痛只在一瞬间,片刻手臂发热。 再回头,手臂隆起的包正被大夫按压着,一点也不疼。 “疼不疼?” 大夫问感受,敲敲按按,很舒服。 赵怀德摇摇头,表示不疼,双眼斜视着自家哥哥,鼓起嘴巴控诉着。 “好像下去了”“真神奇” 明明刚才还疼得头皮发麻,双手碰不到,摸不得,好像千千万万个细针同时在扎自己,没想到大夫轻轻一按这就好了,真是神奇! 赵怀民让弟弟前后左右摆动一下手臂,活动活动手腕,确认没大碍,“多谢您老” “这是诊金,我送您” 大夫收拾药箱,作势要离开。 曹杰不敢碰患者,只好用胖手指戳了戳赵怀德左手臂,好像在试探。 “真的好了,你就别担心了” 赵怀德也是有点...感动,又不敢动,生怕那位用力过猛,在手臂戳个洞就不美了。 这厢赵怀民把大夫送到门口就看到一辆铁桦树木马车在不远处摇摇晃晃。 “曹少爷已经将诊金付了” 毫无疑问:老大夫拒收了。 他目送着大夫远去,这才转身进了学堂。一进门就注意到一大一小开始有说有笑。 “怀德,那竹简上的字真的是你哥哥写得吗?看着与平日里的字完全不一样” 两相对比,简直天壤之别,平日里的字规规矩矩,那竹简上的字锋芒毕露,瞧着就朝气十足,心情澎湃。难到这就是低调? 赵怀德这会儿正在兴头上,张口就反驳道:“那当然,我哥左手右手都会写字” 而且两个手字迹都十分出挑,他平日就是装得。小孩子装不住事儿,卖哥卖得十分快,全然忘了自己当初是如何如何承诺? “那可太好了,我爷爷最喜欢书法大家,今儿我把竹简递给他,老爷子高兴地合不拢嘴,说是要请大家到家里做做客” 曹杰丝毫没有怀疑,一个农家子温饱都成问题,怎么还能写出这么霜刃般的字迹? “咳咳”,赵怀民清了清嗓门,打断了两人的话头,他拿出一半银子递给曹杰,墩墩道:“多谢师兄相助,这是一半诊金,望笑纳” 曹杰双手推搡着,诶笑着,驳斥道:“那可不成,本来就是我捏坏了他的手,这是应该的” 他显然不认同:赵怀民将过错全归于同窗。 赵怀民直接挑明:“这事情因怀德而起,你为了帮助他才不经意捏伤手臂,论因果,就是怀德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