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里的公账一般是用来修缮祖宅,办族学的存在,一般被大家族长拿捏在手里,而进账多靠族里每年家家户户缴纳一些银子或者粮食折现为银子,达官贵胄都会顾及面子多缴纳银子,算是回馈族里的帮衬,不结仇,也不希望拉后腿。 抱团吃饭,总有吃软饭的人,那就看族人怎么管理。 赵永禄明白自家侄儿的意思:借用官府的威严去撮合粮商和农户。 不过要是明年还是欠收,那欠账就像是滚雪球,越滚越大,到最后直接压垮了一族人。 这法子冒险! 他要好好考虑考虑。 不过怀民能想到这些也是不易,赵永禄有点欣慰,总算是有个晚辈像极了自己。 若不是自己学识浅薄,否则他真想手把手教导怀民。 “你能想到这些已经很不错,要是恣哥有你一半烟火气,我就放心了” 自家孩子读书有天分,但是不食人间烟火,等到来年在朝为官,必定要吃些苦头,倘若有人在朝中照应着,说不定能少吃些苦头。 这是赵永禄第一次将眼前这个少年看在眼里,也记在了心里。 “咻” 祖屋第一道烟花冉冉升起,霎时照亮了夜空。 赵永禄这下有点着急了:“瞧瞧!冬日就是昼短夜长,一晃眼就半夜三更了,该祭祖咯” 他拉着侄儿的手往祖屋那边走去,与其说是拉着,更确切地说:是赵怀民在搀扶着赵二伯。 上山容易下山难,虽然没有多远,夜路难走,更是难寻。 族人齐聚赵家祠堂,说是祠堂,其实就是个祖屋,大抵是200平米左右,所以容纳不了所有人。 每次赵家辈分高,年长者,偕可以在屋里头听训,而辈分轻,小孩子多是在露天的走廊里参加祭祖。 “赵清茗之子赵永禄到” “哎呀,赵大人来了”“真是赵官人” “我还当恣哥说笑呢,没成想永禄还真来了” 说话者是赵永利,与赵永禄是同辈,刚才一直拿着赵恣打趣,甫一看见赵永禄亲亲热热地握手,打招呼。 赵永禄向着屋里走去,本意是将儿子留在屋外,奈何赵恣力气抵不过赵永利,只得被人托拉着,走到屋里去。 “这谁家小子这般不懂事”“好像..是赵清茗那一脉,是谁来着,我给忘了” “是赵二伯的儿子,恣哥!” “对对对,就是他” “可是他怎么进去了..” “可是什么,祖爷爷还没说什么呢” 小孩子对那个精致的小少爷很是好奇,最好奇的是为什么赵恣能进屋,他们不能,颇有微词。 这厢赵永禄款款进了门,坐在上首的两个老人齐齐起身,早早伸出手虚扶了一把,嘟囔着:“禄哥儿回来了?” “正好,老爷子坐久了,腰痛,你快前来,我好好看看你” 说话的是赵大太祖爷的兄弟,莲花村的族人多是赵大祖爷的后代,与赵二太祖爷相比,赵大老太祖爷子穿着黑红相间的棉袄褂子,脸上有些肉,头上带着一顶绒毛帽子,那双眼睛炯炯有神,别人说什么,他也能应和两三句话,思维很清晰,手里握着一根流光漆黑的檀木棍子,散发着淡淡的味道。 而赵二太祖爷穿着就略显单薄,穿着一身黑色棉袄,杵着一根桃木棍子,美其名曰:驱邪避灾,燕窝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