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赵永福有点温怒,拉着脸子。 他只是给说说这么个事情,不希望孩子反驳自己的想法。 赵怀民扯了扯嘴角,义正言辞道:“二伯说我和怀德有读书的资质,不要浪费” “奶奶还经常要我们辍学呢,是二伯常常在奶奶耳提面命:不许干扰我们读书” 胳膊拗不过大腿,既然他自己没说话的权利,那就搬出自家二伯和赵老太太总没错,一物降一物。 赵永福想了想,有点挫败,还是不甘心:“自古以来,婚姻大事,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咱们家里的事情,你奶奶向来不操心” 老太太压根儿不在意赵永福一大家子是死是活,只有关乎钱粮的时候,才会冒泡。 “二哥那里,我抽个空去问问” 他心有不甘。 赵怀民将这件事记在心里,准备提前给二伯打个招呼,免得两人草草给自己买个童养媳。 若是有种子借给郑大海家,堵住他们的嘴,会不会彻底断了他们的念想? 一旦自家将种子借出去,其他人又来借种子该怎么办?自家本就没多少粮食,既是口粮,又是种子,这些日子,家里顿顿是酸菜咸菜,吃得是红薯糊糊。 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坚持不借种子,又让二伯差人说一些话,让郑大海家里绝了念头。 若是有法子借到种子,最是两全其美,想必村里其他族人也有这一类想法。 守岁这一夜,晚饭不是特别丰盛,桌子只有一盆骨头汤,泛着肉糜香,一碟子酸菜,另外一碟子还是咸菜。 赵永福发话了,“今天守岁,咱们喝点肉汤,暖和暖和” “今天不吃糊糊,就吃烤红薯” 与其说是糊糊,不如说:红薯汤,把红薯捣碎,加点水,再放一捧玉米面,只解渴,不管饱。 “好耶!烤红薯可香了” 赵怀德很捧着场子,一点也不埋怨,双眼眯起来,说话轻快又悦耳。 每逢过年赵永福家总会将大部分肉,粮食送到赵老太太,赵永昌,和赵永禄家里,虽然老太太现在跟着老大,但是也不能省了赵永昌家那一份孝敬份例,按老太太得话来说:这是老大家奉养自己的辛苦钱,老三养不起她,合该给些粮食之类。 剩下的一部分肉类都是用来祭祀或者招待客人,这就是赵怀民最讨厌的习惯:拿出家里最好的粮食去招待客人。 若是真心真意对自家的亲戚,当然会热情款待他们,而对于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经常来自己家打秋风,没事还顺走一些肉,他嗤之以鼻。 凭着辈分比自己长,就可以为所欲为?从本质上来讲那就是愚孝,也就是pua别人pua得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