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在一块的乡亲们还在你一言我一语,回味着方才冲上脑门的香味,这一道声音突然出来倒是让众人都愣住了。 岑宁看向出声那人时,原本手中还拿着的瓦勺瞬间便落在地上碎成了几块。 眼前这人……竟然是卫谕,岑宁指甲掐的手发白,本该在皇城的天子近臣卫谕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他明明应该在皇城…… 早些年刚去京城便听闻过卫谕乃是寒门贵子出身,后在科考中中了状元,或许是因为在朝中毫无根基又有些手段,颇受天子重视。 在岑宁听过的各种传言中,此人在京城中便如同天子的手中的利刃一般,斩尽奸恶之人,因此众人对卫谕多有避讳。 可就是这般的人当初却不巧让岑宁遇上了,那时候就如今天这道酸菜鱼一般,她呈上去的菜也就是是此道…… 正当岑宁一直愣愣盯着卫谕,却感觉有人扯着自己袖子时,偏头看去,李氏正一脸古怪的拉扯着她, “你怎的了?盯着人家小郎君一副要生吞了的模样?” “无事,你想多了。”听得李氏出声,岑宁才缓过神,一把将李氏攥着的袖角抽了出来,又扯了扯唇角,面无表情的看向卫谕, “谢郎君好意,只是家中毕竟只有两位妇人,只怕是多有不便。” 她可是没有这本事,竟然让卫谕给自己守院子。虽说她不知晓他这般位高权重之人怎的流落到了这小山村里头,但里头若是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她是万万不想沾上的。 前世卫谕被人刺杀时,她便恰好在场,那般场面不能说是凶险万分,只能说她能留下这条命全靠阎王爷可怜。 此时两人素不相识,岑宁拒绝也是情理之中,家中只有两个小娘子本就多有不便,便是卫谕说自己守在屋子外头,若是真的到了深更半夜出了什么事情又有谁说的清。 “娘子不若再考虑考虑……” 正准备拒绝时,耳边突然出了这么道声音,岑宁朝着出声方向看过去,说话的是个花白胡子的老头,面容慈蔼,背着手缓缓走过来。 这老人家岑宁识得,在村里头也是德高望重之人,也是怕王麻子会耍赖,岑宁特意让李氏把人给请了过来算是做个证。 如今这场面,既然对方开口了,岑宁便也不好直接拒绝,这会儿只能面上便挂着浅笑听他继续道, “这小哥看着像是像是赶赴皇城中参加科考,老朽腿脚不便,怕是不能招待好小哥,岑娘子这般手艺正好照应一番?” 参加科考? 老人家一提,岑宁这才想起来,也是方才她仔细想着这些事才想起来,现在算起来是十年以前,这般掐指算来,如今正好是天昭三年,而面前的卫谕好似正是这一年中了状元。 若是无人提醒,她方才险些慌张之下疏忽了这一点,如今的卫谕只是个白面书生,怪不得瞧起来身上并没有记忆中那般的凌厉之气,而是如同端方君子般温润如玉。 面对这样的卫谕,岑宁心中有些犹豫,她虽是不喜十年后的卫谕那般做派,但是面前的人分明不同于十年后的那般。 说起来,面前的人好歹还救了自己一回。即便他后来那般对待自己……这般想着,岑宁不自觉的将双眉拧起,面上多了几分古怪之色。 好半天的功夫,岑宁才面露难色,犹豫道,“可这般举动实是不合礼数……且这位公子守在院外头也是委屈啊!” 虽说岑宁知晓后头那些事与如今的卫谕尚且并未有什么关系,可心中还是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