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怜香惜玉之人——相反,他要看看乔府会为这个美人做到什么地步? 他大手一挥,立刻有金吾卫将士上前,他道:“将人带走候审,这便是嫌疑人。” 余笙歌想骂人。 我怎么害死他,隔山打牛?还是克夫克死他? 余笙歌心中无语,但只能默默吐槽,原书中余桃同样要被金吾卫带走问话,但余桃当时被余老爷死状吓到,几近晕厥,是乔朝齐护住了她。 她此刻也只得寄希望于乔朝齐身上,将该演的戏演好,于是面上装出一副可怜相来,眼睛用力一瞪! ——到底不是演员,没能挤出泪水。 她于是咬了咬牙,“哐当”一声朝地面磕了个头,响声蛮大,这次是真给疼哭了。 余笙歌双眼含泪,配合着昨日画上的简单红妆,我见犹怜,倒真是像蒙受了什么重大冤情的苦命人儿了。 她颤着声音哭道:“大人!民女什么也不知道啊!我怎么敢做出杀人这种事呢?” 想了想,又补充一句:“算命的是说过我有克夫命,但是、但是总不会真是我克死了人吧!” 此言一出,周围人又是一阵惊呼。 这成亲的日子本就不合黄历,这女子又说出这样一番话,难道这乔老爷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误信了假“高人”,冲喜将自己冲死了? 那林傲年一群金吾卫都是四肢发达的家伙,余笙歌自知没什么能力同这些蠢材掰扯,觉得该遁了。 她该演的戏都演完了,接下来便交给乔朝齐吧。 于是下一秒,余笙歌故意大喊一声“冤枉”,接着偏头看向那七窍流血的乔老爷,眼中露出惊恐,然后直接倒在地上,闭上了眼睛。 那管家见状,连忙上前一步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余笙歌,扭头对几人道:“大概是吓晕了。” 闭着眼睛装晕的余笙歌竖起耳朵,听见乔朝齐声音有些无奈,但还是问道:“流程进行到哪一步了,可否礼成?” 管家方才便想要说,虽然老爷已死,但还有其他府里人在场,事实无法抵赖,他据实答话道:“已经礼成。” 乔朝齐其实猜到了是这个答案。 他方才不问,便是想不顾这些,直接将人送回,留着这姑娘的清誉,但此时金吾卫插手—— 他们的来意他又如何不知,太子醉翁之意不在酒,让金吾卫事事与自己作对,如今又要争抢走这桩案子的审判权,无非是想逼着自己向太子派投诚,然后摇尾乞怜求着参与其中。 所以他们又怎会真心断案,这姑娘保不好会成为他们朝堂斗争的牺牲品,屈打成招。 乔朝齐目光一垂,走至林傲年身前道:“礼成便是我乔府的人,无凭无据,断没有让你们带走的道理。” 乔朝齐说得没错,现在金吾卫确实是无凭无据。 但意外的,林傲年并未多做坚持,他只是戏谑看了乔朝齐一眼,道:“那我在此说声抱歉,惊吓到乔少尹这位新姨娘了。” “姨娘”这个词他咬得极重。 此言一出,周围人又是倒吸一口冷气。 余笙歌闭着眼睛躺在地上也听明白了——这林傲年要带走她是假,真实目的是逼乔朝齐承认乔老爷成的这桩荒唐亲,借此羞辱对方。 他吃准了乔朝齐心软,定会护佑这个无辜的陌生女子。 这人武将世家出身,怎么却生得如此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