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华看她一眼,心里千百般滋味,却也还是应了一声。 前边的三人吓破了胆,这两月以来,此类流言在京中甚嚣尘上,众人明里不说,实际私下议论揣测的不在少数,有不少人信以为真。 认为太子殿下救下永嘉郡主一事,是被段家和永嘉郡主联手算计了。 她们见四下清幽,便谈起这话茬,哪知被当事人撞见,方才说话的气势立刻没了一半,齐声见礼,“见过太子妃。” 苏窈神色不见半分不虞,却没让她们起身,淡淡扫了她们一眼。 在魏京极身边待久了,她不作声时也能学几分精髓。 三人保持弯膝的动作,脸色都有些僵硬。 盛华道:“我听三位姑娘话里的意思,是认定那日意外另有隐情?” 三人来不及答话,她又道:“若有隐情,你们该早早向圣人,向太子禀明缘由才是,过了许久,还在这振振有词,难不成你们当太子殿下和圣人是眼盲心瞎的,还不如你们几个看得明白吗?还是你们有了证据?若有证据,圣人和太子殿下就在这儿,不若请你们去说道说道。” 几人大惊失色,看到苏窈跟着点了点头后,更是恐惧。 “太子妃饶命,是我们乱嚼舌根,日后定好好管好自己的嘴,绝不再胡言乱语了!” “太子妃,盛姑娘,请网开一面,我们也是从别处听来的,一时神志不清乱讲了出来,请太子妃大人有大量,原谅臣女这一回!” 苏窈云淡风轻道:“我瞧几位对我颇有意见,如今来讨饶,算怎么回事儿?” 说完,她便与盛华离开。 这话说的简单,却令人捉摸不透。 不知她心里究竟如何想,是追究还是不追究,若追究,那未知的惩罚也不知何时落下,像悬在脖子上的剑,比起直接罚人更折磨人。 几人闻言,吓得连宴席都不敢去了,急忙叫家里人称病。 到了安静的地方,苏窈停下,对盛华道:“盛华姐姐,你还在生我的气么?” “我为何要气?” 盛华松开她的胳膊,淡淡道:“总归,你心里也从未将我当过朋友。” 苏窈怔住了,心里有些难受,“我没有,盛华姐姐何出此言?” “当初说太子殿下会选我当太子妃的人,是不是你?”盛华终究没忍住,问道,“你与太子殿下互相倾心,何必给我妄想。” “是我,可我那时并不知那是假的。” “假的?” 苏窈将之前她同魏京极表明心意一事说了出来,低声道:“他那时想让我死心,所以才令人拿了画像来给我看,我以为他心里装的人是你,于是才有了这话。” 她表情认真,丝毫不像作假。 盛华只猜中了其中一半,不曾想事情真相竟是这样的。 苏窈迟迟没有讲清,一是没有合适的时机,二是觉得心中有愧。 解释完,她仍有些忐忑,“盛华姐姐,我……” 盛华却看着她,后退了半步,眼神错愕。 竟是如此。 她以为苏窈和魏京极两情相悦,却碍于身份,将她当作幌子遮掩,看她在他二人中间傻傻的转,却没想到个中曲折远非她想的那样。 而她差点因此,害苏窈在陌生郎君面前失了清白。 她这样胡乱揣测的人,同方才那三人又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