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李凭云没拆穿她拙劣的演技,他垂眸淡道:“现已平安,该回驿馆了。” 李凭云已在破庙里和她浪费一夜时间,他的时间决计不是这样来用的。他转身漠然离开破庙,六子凑到赵鸢身边,认真道:“赵大人,你不适合做戏,以后少演为妙。” “真的那么差劲么?” 六子摇头道:“赵大人,你是个内心磊落的人,不适合演戏骗人。” 六子的点评倒是中肯,但赵鸢却很要强,她暗中发誓,自己一定要提升演技。 回程路上,天放晴。一道彩虹悬在戈壁之上,成了荒凉大漠中唯一的景色。 马车里传来李凭云沉沉的呼吸声,他低垂着头,赵鸢盯着他高耸的眉弓鼻梁看了好一阵。 平日李凭云都是睁眼看她的,那双窄长的桃花眼像是从画里直接拓下来一般标致,瞳孔清黑,文人的温润饱含眼中。可此刻他闭上眼,忽视他的眼睛,赵鸢才发现他的面部骨骼之深刻不似寻常汉人。 大邺是民族交融的朝代,胡汉混血并不少见,李凭云深目高鼻,赵鸢猜想他肯定有胡人的血统。 回到驿馆,一男子在门前踱步,赵鸢下了马,心虚地问道:“裴瑯,你在等我?” 裴瑯道:“李大人呢?” “他睡着了...”赵鸢解释,“我与他只是同车而行,没有做任何越轨之事。” 裴瑯调侃:“你就庆幸这里天高皇帝远,没人瞧见我头上的王八帽子。” 赵鸢看见裴瑯下巴上一道女人指甲划痕,反讽说:“可真是不公啊,长安可是人人都知道小侯爷风流多情,而我赵鸢喜欢挑别人丢掉的垃圾。” 有了李凭云这个标杆,赵鸢开始看裴瑯各处不顺眼了。 六子唤醒马车里的李凭云,同一时候,沮渠燕扭着腰肢走出驿馆门口,她打了个哈欠,嘴似抹了蜜:“赵姑娘,我就知道你福大命大!” 赵鸢义正严词:“这不是你该害我的借口,若是没有李大人和六子,昨夜我已做了你的替死鬼,此事不能一笔勾销。” “裴瑯,大家都是朋友,赵姑娘未免太斤斤计较了。” 沮渠燕之前横行霸道,是仗着自己有三千骑兵做后盾,现在他们反过来追杀她,她的处境一落千丈,只能靠这帮大邺汉人了。 有求于人时,姿态自然要放低。 却不料裴瑯这是第一次被女人玩弄,傲气的纨绔公子,对她视若无睹。 “女人间的事,男人不好掺手。” 沮渠燕在心里拿最难听的话来骂裴瑯是个没种的废物,恰是这时,李凭云下了马。 沮渠燕成过两次婚,裴瑯的情史在她面前都不值一提。天地间的男人,不论是胡人还是汉人,文人还是武将,权贵还是贱奴,除了丑男人,她几乎都玩遍了。 越是聪慧的女人,越渴望臣服——不单只是体力和地位臣服,更是心智上的臣服。 渠燕碰到了李凭云之后,产生了做棋子的忐忑感,她情不自禁流露出自己最真实的脆弱,碎步走到李凭云面前:“云郎!” “燕娘,昨夜睡得可安稳?” “云郎,奴家昨夜做梦都是那大黑熊一样的士兵要来杀我奸尸体,好可怕...” “燕娘,我在此,你不必怕。” 裴瑯和赵鸢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鸢妹,瞧见了没,李凭云也好色,这是男人本性,又不只有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