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县,本官只手遮天,你便没有机会了。” 赵鸢从地上爬起来,“李大人,我江湖经验浅,人却也不傻,我若说要去揭发,你们还不得现在就灭了我的口?” 她拍拍身上的稻草,对六子说:“江淮海,昨日你与李大人又救我一命,只要你不再干杀人越货、偷鸡盗狗之事,我就当自己从不知你的真实身份。” 六子爽快笑道:“赵大人虽是名门千金,却有江湖侠士的豪情义胆。李大人,拉赵大人上船,真是明智之举。” 赵鸢不明白什么叫拉她上船,她退避一步:“我答应帮你们隐瞒,却没答应要上你们的贼船,我只想当个为百姓谋事的清官,不会与你们同流合污!” 李凭云抓着烧饼认真地填肚子,将赵鸢的话都当做耳旁风。 赵鸢同六子之间已经彼此坦白,她无所顾忌地问起了他的事。 “当初你是如何从玄武门的包围中逃出生天的?” 六子鄙夷道:“天下第一盗,‘第一’这俩字可不是嘴皮子吹出来的。” 赵鸢又追问:“广为流传的说法是你刚到玄武门就被包围了,你到底有没有盗取陛下的耳环?” “赵大人,你是说这副耳环么?” 六子凭空变出一副耳环,在这破败寺庙里,他手掌上白玉耳环呈现出举世无双的光泽。 赵鸢震惊不已!他竟然真的从皇宫的天罗地网中盗除了女皇的耳环,而且全身而退。 她嘴巴圆张,惊得说不出话来,六子笑嘻嘻道:“赵大人,我一个男人家留着娘们的东西没用,我看你也有耳洞,不如你拿去戴呗。” 这是货真价实的赃物,赵鸢万万不敢收下。 她合住嘴巴,眉头紧蹙起来,似乎正严肃地考虑要如何处置这一副耳环。这时,李凭云从六子手中拿起耳环,朝赵鸢走来。 他身上带着雨水的冷气,赵鸢完全没料到李凭云会主动靠近她,她愣着看向他,眉目不觉流露出娇憨的温柔。 忽然耳垂被人轻捏住,那粗糙又潮湿的触碰令赵鸢的心陡然战栗。 赵鸢生了一对极有福气的耳垂,白皙肥厚,李凭云如捏到了一片绵云,极佳的触感令他的手忍不住磋磨了一下。 世上或许有矜持而聪慧的女子可以将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中,但赵鸢绝不是这样的人,她和大部分姑娘一样,有一副浪漫而柔软的心肠,对感情有着质朴而梦幻的期待。 李凭云向她靠近时,她的本能是想迎上去的,可她所受的教化都在劝阻她。 她向后躲他,又忍不住关注他的神情。李凭云的表情没有丝毫愚弄之意,他清清白白,大大方方,沉静的眼神没有喜悲之色。 六子旁观者清,眼看赵鸢任李凭云将那副白玉耳环戴在她耳朵上,心中咒骂,李凭云这厮不要脸的,就会使用美男计,他们男人的脸都被丢光了,这个赵鸢也真是,区区美男计都识别不出来,以后也是昏官一个! 李凭云将耳环给赵鸢戴上,指腹轻拨了一下她的耳垂,那耳环轻盈地晃了起来。 皎洁圆融的白玉衬极了赵鸢,质本高洁无暇,后天雕琢反而会掩盖其本身的光芒。 “赵大人,收了赃物,就是上了我的贼船。” 李凭云的口吻带着几分哄骗的意思,赵鸢察觉到自己脸色涨红,她不知道怎么面对这颗快要跳出胸膛的春心,只好退缩:“李大人...我高烧未退,哎...哎...脑子像被驴踢了一样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