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穹王长叹一声——他与建兴帝之间的争夺,恐怕是难以善了。 不过早在当年,借先皇权势强压建兴帝时,穹王就早该料到有这么一天。 建兴帝也不是什么仁善的帝王,又怎会允许他全身而退? “玎儿。”穹王拍了拍身边的晚辈,“我的印信在书房书架第二层第三格的暗间里,你拿去吧。你想要做什么便去做吧,为我穹王一脉,争一条出路来。大不了,就是个鱼死网破罢。” 诸玎抬头惊愕地看向穹王。 穹王笑了一声,道:“你那点儿道行,还想瞒我?只是那些草原部族,小的不中用,大的不好控制,你要多加注意。” 诸玎知道穹王这是支持他的举动,赶忙道:“孙儿此次联络的是前几年有过交往的拓络部。他们部落近几年势头正猛,但以妇人为尊,不堪大用。” 穹王皱了皱眉,为这个孙子轻视别人的想法颇具微词,只是想到拓络部内部攻讦不止,确实也没什么大气候,便不曾多说什么,任他去了。 门下省侍郎陈语,明面上门下省清流一党,背地里却与穹王勾结一道。 他是个很好的口子,两边都沾,两边的秘密都知道一点。可惜人归刑部管,他们琳琅所不能插手,问不到他们需要的东西。 但是请刑部的“朋友”帮个忙,也不是不行。 诸晴找了个机会,同她的“朋友”聊了几句。 待到散值的时候,有一个小门房跑来,递送给诸晴一张字条。 诸晴看了眼,上边是十分面熟的三个字——桐台案。 而她提的问题则是陈语昔日的好同僚——顾伊相关。 顾伊和桐台案有什么关系? 诸晴没有派人去深究这个问题。她已经为顾伊等人选择了一条更好的路,这桩陈年旧案,在她事了之前,并不想让它重回众人的视野中。 她将这张字条叠好,略一思索,待入夜后又出了门去。 一更刚过,诸晴的身影出现在落春院外。 何如这都有经验了,若是诸晴半夜三更来,那就是他们温存的时间;若是刚刚入夜诸晴就到了,那八成就是来找他跑腿的。 果不其然,诸晴同自己闲聊几句后,将一张纸条交给他,道:“交给你父亲,就说与顾伊有关。” 何如生了几分脾气,攥着纸条不动。 诸晴轻笑一声,勾着他的脖子,笑道:“麻烦我的阿如了,快去快回,可好?” 何如知道诸晴这话的意思,但还是不想就这样轻易“放过”,便一把揽住诸晴,直往里钻,他毛茸茸的头发弄得诸晴身上痒痒,止不住的笑出声来。 “好啦、好啦,快去吧,等你回来随你往哪儿钻。”诸晴拽着何如的发髻,把他拎了出来。 何如尝到一点甜头,才乖乖跑去送信。 何城在收到写着“桐台案”这三个字的字条后,略一思索,想通了其间的关窍。 桐台案发生在建兴五年,那是他亲历过事情,联想其间的细节也不算难。 第二日,他到户部衙门时,正对上顾伊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 何城乐呵呵走到顾伊跟前行礼,又道:“我观顾尚书神色如常,竟不为昔日同僚悲怀吗?” “多行不义必自毙。”顾伊道,“此事证据确凿,又有什么好说的?” “这样。”何城点了点头,“只是陈语与尚书多年同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