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好兄弟们便贴心的去掉“恐”字,四处宣扬诸易成日抄书,累出痔疮来了。 还引得不少从前与他不对付的同僚,摒弃前嫌,平日里看向他的目光、同他说话的语气都颇带同情。 不过诸易尚未成婚,这个“谣言”不知道怎么越传越广,连诸易的父母都听说此事,想到若是下痔严重了,恐会影响到精气脱泄。 赶忙暗自找来诸晴,希望诸晴能看在同宗的份上,给诸易换个职位。 自然,这是诸易的母亲来找诸晴说的,讲的时候也含含糊糊,一会儿是“年纪小”“不通人事”,不过好在诸晴听懂她的意思,含着笑同她说了几句,将人客客气气的送了出去。 送走诸易的母亲后,回到书房的诸晴忍不住笑出声。 诸易那所剩无几的“一世英名”,在他好兄弟们的殷殷努力下,差不多毁干净了。 大安在每月初、中、末各有一次大朝,需四品以上在闵官员参朝。 五月中的大朝上,诸晴先照例听一通参她的话,反正自她入朝以来就没停过。 待言官说完,她在条理清晰的一一驳斥,这些已是常态。 无论如何今天驳完,明天他们还得一个词儿都不改的再骂一遍,与言官讲道理是讲不通的,说到底,不过一个“各为其职”罢了。 诸晴说完,回到自个儿位置上,略微抬眼,发现付郁今天又没上朝。 不过这位名存实亡的丞相,就算上朝来,也是一言不发的木头人,建兴帝还得派个内侍在老人家身边看顾着些,生怕这一把老骨头在朝上当场散了架。 大朝结束,各省官员各回值所。 独诸晴被唤去南斗殿。 建兴帝将诸晴晾在南斗殿等候,自己先跑去更衣。 大朝时皇帝需着庄重礼服,用金线编织,缀以贡珠,极尽奢华。用大白话来形容,就是又厚重又约束,还很硌人。 当然,臣子的朝服也不逞多让,在舒适与否上,也就比陛下的朝服好那么点儿。 待建兴帝换一身深黑金边暗云纹常服,步履稳健、撩袍而坐。 诸晴起身行礼,被他抬手止住。 只听建兴帝笑道: “听闻你有些管不住底下那群小子啊?他们年轻气盛,也是情有可原。” 诸晴颇为俯首帖耳,直言道:“臣御下无方,只增笑耳。” 她心下却是一声冷笑。 这不过是一个帝王,在向他新得的武器展现自己无处不在的操控能力,以此作为震慑。 只可惜诸晴早就看清了猛虎的爪牙,知道他的深浅。 倘若他当真神通广大,也不必任用自己,组建一支诸姓的私兵,毕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不是吗? “你确实年轻了些,也无政绩。”建兴帝的手无意识的把玩着龙椅上雕刻的龙首。 诸晴垂眸不语,一副惭愧模样。 建兴帝抬手,道:“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也没必要跟老臣争政绩,只要能替朕把事情办妥贴即可。” 他收敛笑意,看着诸晴道:“诸晴,你可明白?” 诸晴颔首,道:“臣明白。” 他抬起的手微动,道:“去吧,不要辜负朕对你的期望。” . 琳琅所内,诸易因“久坐生疮”一事,被弟兄们拉去多加操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