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落款吧。”诸晴道。 “不是说百日宴后再走吗?我等佑儿百日宴后再签。”何如答。 “好。”诸晴点了点头,将手上的帕子塞到何如手中,又道:“放妻书需一式两份,我再誊写一份。晚间拿给何大人看看,明日我再拿去同亭原君过目,和离得父母同意才行。” 何如又说了遍:“不是说百日宴后再走吗?别这么着急,好吗?” 言辞间颇带恳切。 诸晴叹了口气,又笑道:“好,等百日宴后,再拿给父母们看,我还是再写一份。” 何如没有拦她,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何如着手构思放妻书到草稿停笔这两个时辰里,诸晴已经从他问的字词问题里,明白了他为何转了性。 在这份放妻书的最后一句里,已是何如全部想说的话。 他自觉是诸晴之牢笼,甘愿放手,还诸晴海阔天空。 或许于他而言,比起“不爱”,他更希望是自己的存在羁绊了诸晴,希望离开了自己,诸晴可以无拘无束。 两份没有男方落款的放妻书叠放在书架上。 . 何如很难说日子有了什么变化。 诸晴还是如常的模样,只是时不时回亭原君府。 她不拦着何如跟去,只是诸晴总会和诸垣单独说事,将何如撇在书房外边。 诸晴还会同何如说笑,只是何如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境变化,他总觉得没从前那般亲昵。 ——不过经历了这样一遭事情,还能和从前一样才怪了吧。 何夫人倒是时刻关注着落春院的消息,她听老嬷说,小两口吵了一架后,又如常相处了。 加上她没收到诸晴的后文,便以为是诸晴想开了,不走了。 她在晚上还神采奕奕地同何城分享这个念头,何城只笑了一下,没搭她话。 何城是估计诸晴放不下何如和刚出生没多久的女儿,再加上皇后如今还拖着,诸晴自觉还有些时间,想再留一留。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若是皇后今晚崩了,诸晴能连夜签好放妻书回家去。 不过前几天因为这个事情,何夫人晚上都不让何城进房门,他怕跟妻子说了实话,自己又被撵出去。 又过了几日,何如像是被这样平和的日子蒙蔽,渐渐放下心来,他是好了伤疤忘了痛的性子,开始对尚且摆在书房里的两份放妻书也视而不见。 他早搬回了落春院的主屋,每天晚上都紧紧抱着诸晴,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诸晴就不见了身影。 天气也凉了,诸晴乐得紧挨着年轻气盛的“暖炉”。 只是挨得近了,容易擦枪走火。不知道何如从哪里看的医书,坚持要诸晴将养两个月才肯行事,是以最后都是他自己起了又憋回去。 其实诸晴心里也犯嘀咕,总觉得她要和何如决裂,便是还要在何家待上两个月,也要和何如离远些才是。 但是何如他总是热络地凑到她身边,满心满眼里都是她,哪怕当时自己说了伤人话,他全数抛掷脑后,诸晴板着脸也吓不退他。 面对这样的何如,诸晴再说不出难听的话,且忍不住同他说笑、嬉闹。 ——何如他是怕疼,但睡一觉,没那么疼了,他又要凑到向自己甩了鞭子的人身边。 然而夜深人静的时候,何如总是会在梦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