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怎么不说啊!” 何如不吭声。 一来是不想拖诸晴后腿。 二来他觉得这件事颇为丢脸,不想出声。 都潜下水了,还被歹人的刀子划伤,太没用了些。 诸晴小心翼翼的拨开何如的外衣,瞧见他肩胛上一道两寸有余的伤口。 好在并不算特别深。 她撕开衣帛,将这道伤口草草包扎,止住血流。 诸晴皱眉叹道:“你早说,我们就不泡那么长时间水了。” 何如听见诸晴言中颇带心疼之意,竟有些沾沾自喜。 他装硬气,直道:“没事,不疼。” 诸晴剜了他一眼,道:“你在这里坐着,我去寻人。” 何如赶忙拉住诸晴,道:“我们一起走,万一那些歹人跟着我们,再撞上了怎么办?” “你现在受着伤,真撞上了有什么用?还拖累我逃走。”诸晴气道,“你在这里找个地方隐蔽才是,不要再胡动,万一到时候血流干净,你就死定了。” 这样的话有几分哄小孩的恫吓之意。 何如不听,道:“你带着我一起走,万一遇见贼人,我好给你拖延一二;你把我放在这,万一叫人发现了,就是白送给人家。” 诸晴听了这话,定定的看着何如,道:“你想我守寡是吧?” 说起来,这种不吉利的胡话诸晴早跟何如瞎聊过,只是那时候何如吃错了药,她顺势而为。 想起那时候的场景,诸晴没忍住轻笑出声,她又道: “行,咱们一块走,要遇上了歹人再去想办法,把你单独丢在这里我也放心不下。” 何如面露喜色,在诸晴的搀扶下又站了起来。 只是行动时牵扯到伤口,他皱着眉头龇牙咧嘴,愣是没发出什么声响。 但他不知道诸晴眼神极好,在夜色中将他面上的痛苦之色尽收眼底。 他们相互扶持着走了一段路,前方隐隐瞧见些许灯光。 好在那伙贼人并未跟来,他们安全的走出野林。 这条街上也挂着寥寥几盏小灯,但人迹罕至。 何如瞧见这些灯,又想起自己还没来得及放的灯,惋惜道: “咱们还没放花灯呢,那台上的人说有情人将名字写在灯上,比翼江中的神灵会保佑璧人比翼双飞,此生不离。” 诸晴心想:程知府你可真是罪大恶极,看看你把这傻孩子都骗成什么样了。 但她面上一本正经道:“没关系,咱俩的名字没放成功,咱俩不是被自己放河里了吗?差不多、都一样。” 但她自己说完没憋住,笑出了声。 何如被她逗笑了,又扯到身后的伤口,轻轻“嘶”了一声。 听见这声的诸晴想到了什么,收敛笑意,沉默下来。 何如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跟着沉默前行。 他们走了一段路,终于遇上一名路过人,瞧见这两人宛如水鬼,有些踌躇。 诸晴先行一礼,道:“劳驾,我们是度支使何大人的家眷,路遇歹人,跳河自救,故形容狼狈,外子身受重伤,还请阁下相助。” 那人听到是官员家眷,犹豫着道:“我、我能帮你们什么?” 诸晴恭敬道:“劳烦阁下前往官邸,告知何大人我们的现状,我们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