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且见面的都是日日玩耍的姐妹,有什么打紧!孩子拘了这么久,也该松泛松泛。” 岫烟一则记挂宝琴;二则邢夫人整寿,不去不好;三则经月不见迎春,甚为挂念,借此机会正好见面。 遂道:“我听姑妈说,还要请台南戏班子,唱动几场大戏,再有新酿的稻香酒....”见邢忠不为所动,又自言自语道:“噫,她们还说要给我添妆,倒不知送些什么...” 邢忠赶忙道:“既然有好戏,我就带你见见世面去,也使得。”岫烟答应一声,扭头对蒋氏偷笑。 次日清晓,一家三口乘了车,先往荣国府来。原来贾赦纳了苔绿,不上一年就厌倦了,后来再买的两个丫头,照样新鲜一阵,便丢过脖子后不提。 这会子既无新人,邢德全又不知何处替他淘换来几把名扇,郎舅两个整日嘀嘀咕咕,很顽到一处去。 又因贾母看重岫烟,且近日愿给邢夫人体面,贾赦便顺水推舟,把她五十寿辰做兴起来。 奈何邢夫人缩手羞脚惯了,怕会见外头堂客露怯,执意只设几席家宴。贾赦虽嫌她小家子气概,但自己有酒吃,有戏看,也就不管了。 邢忠一家来到花厅,见处处筵设翡翠,屏开芙蓉,说不尽风光堂皇。邢夫人锦衣绣带,满头珠翠,正坐在上首说笑。 拜寿毕,邢忠便和德全同去前厅吃茶,只留女客在后头坐席。 过不多时,二姐三姐夫妻也到了,先向邢夫人贺寿,又对蒋氏岫烟道喜。岫烟瞧三姐气色尚好,脸上也带着笑,不由放下心来。 正说话儿呢,人报二姑奶奶同姑娘们来了。果然,一阵香风侵鼻,又闻环佩叮当,就见众姐妹簇拥一人走近,盈盈下拜。看时,那人荔腮樱唇,发髻团梳,不是迎春是谁? 厮见已毕,邢夫人便命她们里间说话,等开动戏在出来。大家又拿褥子的拿褥子,设靠背的设靠背,七手八脚扶迎春坐下。 迎春笑道:“不过几个月身孕,就这样金贵起来。”众人都道:“姐姐怀了小外甥,你不金贵谁金贵?” 迎春红了眼笑,又袖中掏出两寸见方一只小盒儿,对岫烟道:“妹妹大喜,我怕不能去了,这个算我恭贺之仪,妹妹切莫弃嫌。”岫烟赶忙接了,道谢不止。 又谈将些闲话,凤姐也赶来了,道:“好容易里头外头忙完,过来瞧瞧二姑奶奶,顺道撤口茶吃。” 探春指迎春道:“主人家在这儿呢,你要吃茶,先给什么好处?” 凤姐笑道:“三丫头也这样坏了,好处自然有。”一面问迎春:“你带了几个人?要如何安置?” 迎春神色黯了下去,低头道:“司棋也有孕,所以没来。今儿一共跟来四个人,就让她们下房吃茶罢,绣桔让她自去找玩伴。” 凤姐道:“我看那个老婆子眼生,可是孙家的人?还有一个小丫头,像是我们家的,再那个穿红梳妇人头的,她是谁?” 迎春摇头不答,凤姐使个眼色,探春便招手儿,呼唤大家出去。凤姐道:“邢妹妹,你留下陪你姐姐。” 岫烟知道自己要出阁的人,听听妇人家常无妨,且也担心迎春,便点点头,挨着她坐了。 凤姐道:“现在没有人,你有什么委屈烦难,只管说。”迎春嘴一憋,险些哭出声来,想起是邢夫人好日子,忙又忍住,因道:“那位叫红罗,是....他纳的新人。” 凤姐冷笑道:“我当什么人物儿,谱儿摆得比正经奶奶都大,原来只是个小贱蹄子。 姑爷